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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骑兵退到对岸后,那骑兵副统领再一次停下,举起长弓,掩护对岸的步兵们过河。
待余下的步兵艰难过河后,便立刻断去飞桥,以至于追击而来的叛军有不少坠入护城河中。
秦刚眼见官军又派出了一只接应部队,只好放弃了追击。
初战不利,井阑上的王忠嗣面沉似水,待看到回营的败兵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后,心头更是火起:“亲卫何在?”
“大帅!”王忠嗣身后的亲卫们抱拳行礼。
“去把刚才率先脱逃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斩首示众!步兵统领初战不利,弃众逃亡……连降sān_jí!骑兵副统领,功过相抵!步兵副统领,保全袍泽,连升sān_jí,让他来见我!”盛怒中的王忠嗣本想把步兵统领一道儿斩了,只是一旁的韩稚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王忠嗣会意,这才改了口。
随即,王忠嗣又冲着身旁的一干将领们下令道:“行了,都下去吧!把手上的人马好好整顿整顿,明日再战!”
“诺!”众将得令后,转身离去。
待一干将领们纷纷离去之后,王忠嗣这才开口问道:“他是谁的人?”
韩稚回道:“此人名叫卫宏,表面上是将门的人,实际上早已暗中投靠了太子,是目前太子手上官衔最高的武将,当然,若是不算大帅的话……”
韩稚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了王忠嗣一眼。
果然,王忠嗣听完后沉默了。
韩稚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斟酌着开口:“这个卫宏也算有些本事,太子殿下应该是想让这人捞点功劳,之后好把这人运作到高层去……”
王忠嗣没有接话,而是深深叹了口气:“看来这场仗不好打了!”
韩稚点点头,说道:“这些平叛的军队来源复杂,背后又各有各的门路,想要整合到一处,实在不容易啊!之前在朝堂上,圣上和百官们都把这帮叛军想的太简单了,派来的军队除了河北郡的三万骑兵外基本上都是战力不高的府兵,想的无非是趁机来捞些军功罢了。”
“呵呵!”王忠嗣冷笑一声,说道:“那三万骑兵本就是平凉李家派来给李伦壮胆的,所以李伦才会那么着急动手,他这是不想分一丝功劳给旁人!”
韩稚也笑了起来:“这下李家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三万骑兵全军覆没,李家再无可用之兵了!不过,这下倒是便宜了太子殿下,李家兵虽然没了,将领还有不少。”
韩稚说完这话,瞥了王忠嗣一眼,见其依旧面无表情,只好把话说明白些,试探的问道:“太子殿下如今越来越活跃,不知大帅该何去何从?”
王忠嗣如今才四十出头,正当壮年,又是大唐难得的名将。大唐虽然重武风,对将领的制约不像后世宋、明两朝,但也显然没到放任自流的地步。尤其是王忠嗣身上带着鲜明的太子一系的烙印,他和太子李亨之间的关系无论怎么淡化,依旧无法被百官忘记。
按理说,李亨身为太子,日后必将接任大位,有王忠嗣这个名将发小,对太子来说,无论是顺利继位还是坐稳江山,都是很有利的。只是天家无父子,皇位这种东西,除非是坐在上面的人死了,否则绝没有主动放弃的可能,李隆基自然也不会例外。
而太子这个位置一旦坐的久了,即使自己没有想法,旁人也会逼的他生出些想法来。李亨沉默了十年,看如今这般活跃的架势,竟是仿佛不愿多等了一般。李家的皇位,从李世民开始就是一路伴着鲜血坐上去的,这个规律早已深入李家子弟的内心。就好像李隆基再相信自己的儿子,却依旧会派出内卫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如今的朝堂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早就暗流涌动,韩稚如今只想知道自己的东主会做怎样的选择,作为谋士,他也有知道的必要。
“我已经说过,我王忠嗣一辈子都是陛下的人!”王忠嗣缓缓开口。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韩稚满意,韩稚依旧追问道:“若是陛下驾崩了呢?要知道陛下如今已然年迈……”
虽然新娶了媳妇,不过李隆基今年已然六十好几,皇帝这个职业本就是个高危职业,正常死亡也少有高寿的,更何况还有极大的非正常死亡的可能……
见王忠嗣没有回答,韩稚叹息道:“大帅,即使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河东军数万将士想想啊!那都是跟着大帅一步步走过来的啊!”
王忠嗣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成千上万的人头落地都不会皱下眉头,可每当韩稚与他谈起这事的时候,王忠嗣却总是犹犹豫豫。
韩稚可是清楚的很,站队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首鼠两端,选定一边后就不该心生二意。可偏偏王忠嗣一则放不下李亨打小一块长大的情谊,又不想负了李隆基从小的养育之恩。
王忠嗣的父亲王海宾在他九岁的时候便战死沙场,王忠嗣从小就是由李隆基收入宫中,当做假子养大的。也正是由于这样的经历,他和太子李亨从小便相交莫逆。如今李亨和李隆基父子两个间的缝隙越来越大,也就导致了重情重义的王忠嗣夹在二人中间,难以取舍。
“唉……再说吧!”王忠嗣一如往常的叹了口气。
韩稚见状后,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片刻后,那步兵副统领便被王忠嗣的亲卫带了过来。
“末将参见大帅!”步兵副统领单膝跪拜道。
王忠嗣转过身来,脸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