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因狐狸而起,皆由自己的双手而起,如果狐狸是祸水那她便是亲手将祸水招引回家的那人,如果是狐狸杀了全村一百六十七人,那她也逃不了干系,罪魁祸首她也是其中之一,李多的恨她一并受着,那些罪她也一并担着,只是,狐狸,真的会是你那么残忍杀了我全家吗?
那日那只狐狸湛蓝的眼眸深邃好像还历历在目,它那高傲,不屑的眼神好像每一刻都在盯着她,倒是和白墨羽有点像,水月不由笑了笑,脑中忽然划过白墨羽慵懒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没来由的一阵后怕。
“姑娘,打扰了,我们是来送水的。”
门外的叩门声打断她的思绪,水月飞快的拢回那些可怕的思绪,“你们进来吧!”
侍女们一盆一盆的往浴桶里倒着热水,她站在一边痴痴的看向窗外,喧嚣声好像突然不见,阳光在如何照在身上也是一片阴冷,后脑脊一阵发凉。
水月搂着自己的双臂,心底最深处最害怕的竟然不是担心那只狐狸就是白墨羽,而是担心如果是他…自己的立场……如果是他那应该怎么办,越接近事实,心里却越来越隐隐不安,她收回四散的思绪,深深的拧起眉,不敢在继续想下去。
“姑娘,我是云锦布庄的,给您送来了衣服,请问放到哪里?”门口站着一个脆生生的粉衫小丫头,手里端着一件象牙白簇花罗锦裙,颜色倒是她一直以来喜欢的素色。
水月走过去接过衣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替我谢谢你们掌柜。”
小丫头浅浅一笑,朝她略微欠了欠身退了出去,她关上门走向屏风后,浴桶中气雾缭绕,缤纷娇艳的花瓣漂浮在水面,带着水珠的花瓣愈发的楚楚惹人怜爱。
泡过澡后身体的确轻松不少,少了那份沉重感,整个人也没在那么冷飕飕,楼下越来越热闹,晚上就是金阑夜宴,各方人士也陆续到来,而一间旅馆好像就是个碰头点,虽然处地偏远了些,生意却十分好,一间旅馆的老板不禁心意别出心裁,而且也经营得当。
水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突然想到一间旅馆的老板娘昨天晚上靠在白墨羽怀里的那个画面,她甩甩头把那个画面抛开,铜镜里的她鼓着腮帮两颊泛着薄粉色,刚出水的肌肤好像暖玉一样晶莹剔透。
她放下木梳拢了拢头发嘟嚷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他怀里抱着谁,真是莫名其妙!”
出门走到二楼楼厅处已经能隐约看到一楼大堂内人头攒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热闹不凡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水月走到楼梯口将一楼的情况尽收眼底,大堂中间站着两人一脸弩拔剑张的气势。
背对着她的那人如流水的墨色长发用玉带冠起,光滑洁白的肌肤隐隐可见,虽然只是个背影但也看得出气质不凡,对面那人看起来年纪不过四十,却白发横生,黑白相间的长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肩头,右脸上凹进去一片,双眼中带着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