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皮外伤,但夹杂着灵力的鞭力太过霸道,已经震伤了五脏六腑,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现在伤势已经控制住,在昏睡四五个时辰估摸就会醒来。”温厚缓慢的声音融开了一地的冷意,屋内兹兹燃烧着的火炉也恢复了往常炙热的温度。
“嗯。”白墨羽撩开浅蓝色的床帐深深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浅垂的眸底漾着柔意与自责。
“庄主,庄主,妾身再也不敢了,庄主,庄主。”从屋外兀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打破了刚沉寂下来的平静。
白墨羽拉下床帐双眼一凝凌厉的扫了眼门外,眼底流星飞逝般划过一抹怒意,“是不是我的话说的不够明白,从此那个女人再也不允许出现在我与月儿的视线内,听明白了就给我马上赶出去!”
“是!”不知道从那个方向有人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一声,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片刻后伴随着短促的一声‘啊’叫喊声已经消弭散尽,空气里又空荡起来。
听着耳边嗡嗡的啜泣白墨羽揉了揉额角,忽然从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主子,那边有消息了。”江一尘站在门外低唤了一声。
“仔细照看这里,出了半分差错提头来见。”白墨羽抬起眼眸往外走去,抿着的唇角脸上没有一丝温度转瞬离开了屋内。
大雪接连纷纷扬扬下了三天,放佛要把天地吞噬,屋宇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院子里的梅树上却丝毫不沾,雪花与它擦身而过,却不被留下,血红的梅花在一片苍茫的白里探出头,灰白的空间里唯有此处带着一抹颜色。
白墨羽离开后屋内陷入了更死寂的沉默,只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跟火盆里的炭火一闪一闪的燃烧着。
“别哭了,药应该煨好了,你去拿来吧。”坐在一旁的官婉儿看了眼在地上跪了许久的玲珑缓缓说道。
“奴婢这就去。”玲珑双眼含泪艰难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官婉儿眼眸一转看向端坐在屏风后的老者,“姜大夫,月儿的伤势?”
“婉儿小主不用挂心,就如刚刚老夫说的那般,再过几个时辰便会醒来,而且月儿小主体质异于常人,虽然伤到了脏腑,只要好好调理很快就会恢复。”温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大夫抚了抚下巴上的山羊胡,望着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可见的人,眼里精芒一闪而过,换做常人这般伤势怕是早已经无力回天,那股在她体内流传的奇妙力量当真有趣。
“那就好。”官婉儿皮笑肉不笑的牵了牵嘴角,迢迢的目光里闪动着看不透的光彩。
炭火兹兹的燃烧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官婉儿手里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给水月喂着汤药,看着因为痛苦而微皱的脸怔了怔,屋外的雪纷纷扬扬像极了那天滂沱的雨,往事突然如打碎的罐子一点点涌入脑海里。
搁下药碗她扶着水月躺下,清冷的双瞳渐渐划开冒出零星的一些疼惜,看着水月左颊上那道深红色的疤痕眉峰一拧,“玲珑,拿雪肌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