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五十两啊,急诊的话,再加点”孙管事看着桌子上的五锭银子,搓了搓手,伸出两根手指头,意思还不够。
“孙管事,早上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多啊?”毛贵是按照店堂告示,掏出了五十两,却发现对方嫌少,自己没有看错告示嘛。
“没有听说过涨价吗,如今这世道还有什么不涨的,少见多怪!”孙管事一副你爱给不给的模样。
“孙管事,我们就是个穷苦人,凑这么多钱已经是求遍了乡里乡亲,一下子涨二两银子,实在是有点多啊!”老马央求道,对于他来说,二两银子至少要打半年的柴火。
“二两?真是天大的笑话,是二十两,懂不?”孙管事甩开老马的手,有些不屑的说道。
“这是***黑医!”毛贵心里唾骂了千百遍,五加大师人还没有见到,就花出去了七十两,要不是老马说焦大师和续继祖的伤势唯有五加大师可治,毛贵早就发飙了。
啪——
毛贵又掏出两锭银子,扔在了桌子上,立马就被孙管事收进怀里,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这就去请五加大师,侯着!”
“老马,你不是说这五加大师给穷人看病不收钱的吗?”毛贵对这个五加大师有着莫名的反感,真想来个月黑杀人夜,做个惩奸除恶的江湖豪侠。
“每月初一十五,五加大师都会专门义诊,那场面比赶庙会还热闹呢!”老马一提到义诊,顿时就来了精神,口若悬河的说起五加大师带来的种种好处。
“五加大师好!”
“五加大师好!”
在一声声亲切的问候中,五加大师从药堂之中走了,是个六尺多高点的老者,下颌留有一撮山羊胡子,满脸的慈祥模样,让人一见颇有好感。
“你就是患者的家属吧,事不宜迟,坐我的马车救人要紧。”五加大师如此一说,现场的人频频点头,称赞五加大师心忧患者体恤患者家属。
“我呸!”毛贵看着五加大师满面春风的得意神情,真恨不得上去扇他两个大耳光子,道貌岸然的家伙。
五加大师在一个身背药箱的青年人搀扶下,坐进了马车,老马对着车夫说声“得罪”了,才欠着屁股坐在右侧,毛贵也有样学样的坐在了左侧。
这马车倒是非常的精致考究,用料无一不是精选的上品木材,看上去古色古香,若是单纯的去看,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楼阁呢!
“有钱就是任性啊!”毛贵虽然不知道这马车价值几何,但是估计就是元廷的达官贵族也未必享受得起。
四条腿就是快,原本需要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大半个时辰就到了。
“站住,退到外面去,招呼你们的时候再进来。”来到老马家,跟随五加大师而来的年青人阻止了毛贵跟进去。
“你……”毛贵刚想说怎么有这个臭规矩,看病还不让亲属在一旁待着。
“什么你你,五加大师的医术你们还不放心,耽误了五加大师看病的时间,你们担待得起吗?”年青人说话很冲,老气横秋的开口五加大师,闭口五加大师。
老马拽了拽毛贵的手臂,一起坐在门外边,这时老马的妻子提着一壶开水几个大碗,估计是招呼五加大师的。
咕噜咕噜——
毛贵一连喝了三四碗,这才稍微减缓了一点愤怒的情绪,浑然没有觉得这开水有多么的烫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了。从五加大师进去之后,就没有了什么动响,若不是现在毛贵养生功法进步,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之声,怕是要冲进去了。
“外边的人进来!”
终于在太阳下山的时候,毛贵才见到焦大师和续继祖,此时他们两人的气息比较的微弱,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五加大师他们怎么样?严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毛贵急切之间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被一侧的青年人给推到一边。但是以他的臂力如何推得动毛贵,反而是自己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倒,顿时发起怒来。
“你这什么态度,五加大师辛辛苦苦给你们瞧病,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五加大师的吗?”青年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似乎救治病人的是他,而不是五加大师。
毛贵发现一个问题,似乎五加大师言语不多,总共就出门那一刻说了几句,其它时候一句话也没有。
一般大夫都有个望闻问切,难道五加大师已经超越了这个境界,毛贵不相信,再高明的大夫,多少也要听取一点患者亲属的意见,眼前的情况着实出人意料。
“年轻人不懂事,不懂事,您多担待点,酒菜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大师入席呢!”老马冲着年青人直打招呼,更是引着他们来到餐桌旁。
青年人看似热心的服侍着五加大师入座,但是实际上五加大师落座却是在青年人之后。而且毛贵还发现,五加大师动筷子都比青年人慢上一拍,尤其是青年人动过的菜,五加大师一点都不去触碰。
乡间樵夫家能有什么菜肴,几乎一盘炒鸡蛋就是大餐了,这还是因为邻居听说是招待五加大师,才肯借来的。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五加大师的脸色,充满了悲悯天人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眼睛一直在回避着毛贵。
“有问题,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毛贵察言观色的本能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而答案就在这青年人身上。
“小子年轻不懂事冲撞了大师,还有这位大哥,这碗酒就当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