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寒云看着那紧咬下唇,泣不成声的小女子。他温柔的揽她入怀,苦笑的安慰着她,温柔地轻声细语的哄着她:“好了!我知道柳儿委屈了,不哭了!我不离开你,永远守在你身边,守着我的好柳儿!”
人说女人是水做的,他以前还不信。
甚至,他还特别讨厌女人的眼泪。可对于这小女子的哭泣,他不止没有厌恶,反而很心疼,心疼她的眼泪,心疼她委屈的紧咬着自己的唇瓣。
柳绮琴紧搂着他的腰,小脸埋在他的胸前,委屈的哭着:“寒,我不想一个人,你别丢下我……”
她真的怕了!在那一瞬间,她真的好怕,她真的好怕这唯一的温暖,也要离她而去了。
她是软弱无用,她是怕拥有过后便要面对失去,她是怕曾经拥有的一切,会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那样的失去不再有。
赫连寒云大手抚上她的脸,抬起她泪眼蒙蒙的小脸,笑的温柔且无奈:“傻柳儿,又在胡思乱想了吧?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又怎么会舍得丢下这样的你呢?”
柳绮琴望着赫连寒云那张艳绝倾城的容貌,那唇边的温柔笑意,是她最眷恋不舍的温情:“寒……”
赫连寒云见她欲言又止,那眸光盈盈,深藏一抹清愁。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那件逶迤白梅蝉翼纱长裙,解下她身上的披风,眸光望着她如玉的躯体,没有yù_wàng,只是温柔的为她穿着裙裳。
他低着头,眸光满是温柔的笑看着她,唇边也是那温柔的暖意:“知道吗?我一直都中了一种叫作孤寂的毒。我曾寻访多年,却未得可解此毒的解药。直到你的出现,你带来了一种名曰温暖的解药,解了我此生孤寂,赐予了我温暖乐忘忧。”
所以啊!这样的她,他怎会舍得放手呢?他禁锢她还来不及呢!又哪儿谈得会丢弃她呢?
柳绮琴望着他那温柔的眸光,她这次没有羞涩,只有那心底涌出的暖暖酸甜,酸的她想流泪,想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来历告诉他。
可她不能这么做,她必须要保持着这仅存的理智。她并不敢相信,世上,会有人愿意去接受一个魂魄,一个无主的游魂。
日子在烹茶读书中度过!这一日,柳绮琴坐在桌边喝着新烹的茶,柳眉轻蹙了下,小手随之掩住了嘴:“这是什么茶啊?好苦啊!”她明明看着这茶汤挺清澄的啊?为什么入口跟吃了苦胆一样苦啊?
斜倚在雕花围屏榻上,手捧书卷,细读书的赫连寒云,头也不抬的,淡淡的道:“那是苦丁茶,你这样喝冲泡来喝,当然会觉得苦涩难忍了。”
柳绮琴单手支着下巴,转头望着那低眸读书,唇边淡笑从容的风华男子。她柳眉轻蹙,眼角斜睨了他眼,似是很不悦道:“明知此茶苦如胆,你还拿来给我喝,你是故意的吧?”
赫连寒云这才抬起头来,对着她淡淡一笑,似有点无奈道:“那是因为你不会喝,可一点儿也怨不得我这茶苦。”
柳绮琴给了他一记白眼,转过头去,望向门外。嗯!她这院子里可要快脱绿装换红装了。当所有的院落都萧条以后,唯她这芙蓉苑里花姿百态,极尽繁花满秋冬。
赫连寒云见她似是孩子气的扭过头去,以为她又小家子气,生气不理人了。
他合上书本,置于矮桌上,下了榻,轻抚了下衣袖,才负手走向她,弯腰在她耳边轻笑问道:“怎么?生气了?”
柳绮琴被忽来的声音,吓得惊回过头去。入目的便是男子那张倾姿玉颜,她柳眉蹙起,眸中满是怪责:“你走路都没声音的?知不知道刚才……”
“刚才什么?刚才吓坏我的柳儿了吗?”赫连寒云见她欲言又止,便笑着接话道:“好!一切都是为夫的错,那为夫在这里,给娘子大人赔不是了,行吗?”
柳绮琴见他后退一步,拱手对她长揖一礼,眸光瞅着她,唇边挂着温柔的笑容,眸光里是那淡淡的宠溺。
她扑哧一声,捂嘴笑了起来,嗔怪道:“你又在陷害我!就你这个样子,如被人看到了,又要谣传我是悍妇,说我虐待你这可怜的陵王了。”
赫连寒云直起腰来,轻抚了下衣袖,才撩袍优雅淡笑的落座在她身边:“我可怜是事实,可柳儿欺负我……自然是没有的事儿。只因啊!我的柳儿,只会爱我,而不会伤我,对吗?”
柳绮琴看着他那副狐狸的样子,嗔笑道:“谁爱你了?你少自恋了。”
赫连寒云对她温柔一笑,并未答话,而只是在哪里弄着茶,取了一个盘子里的几朵带着露珠的白菊,放入了那茶壶中,盖上那壶盖,轻摇动了下茶壶:“冲绿茶红茶需要滚烫的热水,而花茶,却不宜用热水来冲泡。”
柳绮琴瞥了一眼和她讲茶的人,她故意轻哼了声道:“这还用你说?花茶如果泡的太老,那就会失了鲜味儿,少了清香,味不纯,色难看。光看一眼,就失了原来品茶的好兴致了。”
“行!是小王卖弄了!在你这陵王妃面前,现了丑了。”赫连寒云笑说着,看似无奈,实则眉眼皆带笑意,连那深幽的眸底,也染上了一抹愉悦之色。
其实这样的日子一直都是他所期盼的!偶尔读书烹茶,闲来无事,和妻儿嬉闹。是嗔是恼,笑骂打闹,随意安乐。
那样的闲散平凡的日子,该是何等逍遥自在,平淡安乐!
岁月静好,一切安好!
柳绮琴见他倒了杯茶递给了自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