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寒云见那个跑进宫殿里,喊了一圈,找了一遍跑出来的少年,微皱眉道:“我知道她不见了。”
赫连沛文听着赫连寒云如此平静的语气,眸光不由的望向那地上跪着的那些白衣女子,微怒道:“是她们……她们把柳姐姐看丢了?”
赫连寒云看了下这个整整齐齐的院子,眸光定在了那六角亭中翠玉圆桌上的两只杯子上。有人来过?会是那个人带走的柳儿吗?院子里很整洁,她们的白衣也很整洁,并未有阻拦什么人,而被人打倒在地的痕迹。
赫连沛文见赫连寒云忽然转身出了大门,他便也在身后喊着追了出去:“三哥,你去哪里啊?”
“找你柳姐姐。”赫连寒云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便面色寒冷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跟在后面的赫连沛文发现三哥去的方向好像是东宫的方向,他不由得疑问道:“三哥,你是不是怀疑柳姐姐她……她又被大哥抓去了啊?”
赫连寒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脚下略显急促的负手走着。他只是想去看看,是不是赫连夜白带走的柳绮琴。可如果按照那些白衣女子的反应,柳绮琴又不像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到底是谁?是谁和柳儿喝的茶?又是谁让柳儿心甘情愿的随他走的?
一路上,所有宫人见到他们皆低头行了一礼。
有些大胆的宫女,更是在他们远走的背后,含羞的笑说道:“这么多年不见陵王,似乎……陵王是越来越好……”
“好?就算陵王他再好再美,也不会是你的。”一个年纪二十四五的冷面女子,瞥了那小宫女一眼道:“现今的陵王心里眼里,可都只有那位柳王妃一人。你?哈哈!也最多只配嫁给公公。”
那小宫女被说的脸色忽红忽白,旁边的一个宫女看着那扭腰摆臀,一副傲然离开的秋香色衣着的女子,不屑的哼了声:“自己嫁给了何公公心里不甘,就在这里拿我们出气,什么东西呀!”
那小宫女脸色有点苍白,眼中含着泪道:“我不想嫁给一个公公,哪怕是当正房我也不想……”
“别哭了!我们比她年轻,就算得不到圣宠,也定可以……可以找太子殿下。”那大点的宫女靠近小宫女耳边说道。
那小宫女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对!她们就算得不到圣宠,哪还有太子和十皇子呢!怎么算,她们都比那个嫁给公公的女人要强得多。
赫连沛文随在赫连寒云身旁,一路走来都没有说一句话。
走至御花园,赫连沛文便看到了那一身淡黄色绣金龙锦袍的赫连夜白。他跑过去,抓住赫连夜白的衣袖,便问:“大哥,柳姐姐不见了,是不是又被你抓走了?”
赫连夜白眉头微皱,看向这不问青红皂白,便上来抓住他质问自己的弟弟,略带不悦道:“小文,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赫连沛文的手被赫连夜白甩开后,可他却依旧不依不饶道:“谁叫你老想着抓柳姐姐的,现在柳姐姐不见了,第一个让人怀疑的当然就是大哥你了。”
赫连夜白总算听明白他这傻弟弟在说什么了。可是,柳绮琴不见了就不见了,为什么要怀疑是他抓走的啊?
他眸光冷锐的看向赫连沛文身后的紫衣男子,勾唇冷笑道:“三弟,就算是你的王妃不见了,那你也不用这般撺掇着小文来针对我这个兄长吧?”
赫连寒云走了过去,拱手行了一礼,面带忧色道:“大皇兄误会了!臣弟虽担心柳儿的去向,可却不敢有一丝怀疑大皇兄之意。只不过,大皇兄历来关心柳儿,所以臣弟才前来询问下,不知大皇兄可有看到柳儿?”
他那傻弟弟的直话他虽不爱听,可他却更讨厌他这虚伪的三弟的多礼暗讽嘲刺之言。赫连夜白眸光冷锐的望着那紫衣翩然的赫连寒云,轻勾唇角笑了下:“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本宫刚从母后宫中出来,并未曾看到过陵王妃……”
“寒!”一身白衣紫色花冠的柳绮琴,怀抱着一盆薰衣草,自御花园的一角,如一阵清风般掠过赫连夜白与赫连沛文,直扑进了那紫衣男子怀里:“寒,我迷路了,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赫连寒云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进了怀里。见她只是有点委屈,并没有受什么伤,便不由得好奇起来了她头上的紫色花冠:“这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个吗?这是薰衣草。”柳绮琴手扶着头上的紫色花冠,笑对他说道:“紫色很神秘梦幻,而紫色的薰衣草呢!就是浪漫和爱的结合。”
“浪漫和爱?”赫连寒云抬手抚上了她头上的紫色花冠,眸光温柔的问:“这薰衣草倒是挺好看的,不知柳儿是从那里得到的?”花冠与花盆,一看便知是有人送给这傻丫头的吧?
柳绮琴抬头望着那眸光虽是温柔,可笑意却带着一分冷意的紫衣男子。她轻摇了摇头,似是调皮的笑了笑道:“我不告诉你,你可以去猜啊!寒,我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赫连寒云任柳绮琴拉着他的手将他拉走,他回头望了眼那一脸受伤的傻弟弟,和那被无视的脸色铁青的好大皇兄。随之收回视线,看着前面抱着一盆紫色薰衣草,娇俏笑颜如花的精灵女子。
这个小女子,大祸都快临头了,她居然还可以笑的如此开心无忧。
唉!看来啊!他就不该信这小丫头有什么良好计策。
天圣金令之事,他还是寄托在小夏的身上吧!
赫连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