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绮琴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伸出那纤柔的素手,牵起了清霜微凉的手,声音平静无波的淡淡响起:“可有一点,清霜,我不希望他来伤害我的孩子,和我最爱的夫君。你明白吗?清霜!”
清霜低垂着头,红唇轻启,冰冷得声音淡淡说道:“只要我不见他,他就不会找你们麻烦。”
“清霜,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你可以去见他!”柳绮琴放开清霜的手,转过身去走到小轩窗下,望着自窗隙里洒下的细碎阳光,唇含淡笑的说道:“我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在意到你不愿见他,他也绝不勉强你。”
是的!她看过那个男子的眼睛,很冰冷!可是那眸底的一抹哀伤,却比那嗜血的冰冷,更加的浓烈到让人心疼。
清霜沉默不语,转身消失在了她的眼前。不是她不去见他,而是她不能见。
她没决定要去原谅他,所以便不可以去见他。
她了解他,如果她去见了他,让他确定了自己的藏身之处,那以他阴冷独断的xing情,定然会强制将她困在身边。
如她想强行离开,那以他的嗜血无情,定然会毁灭那收留她的人。
柳绮琴是灵巫族百年来才等到的女祭司,灵巫族的存亡全在她身上,她不可以有事,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事,都不可以发生。
她是离开了灵巫族,她是不愿意成为什么圣女。
可是,身为灵巫族人无法割舍的血脉亲情,使得她不得不以命来守护他们的女祭司。
所以,不是她不想去见他,而是不能去见!
京华城是繁华依旧,人人皆浸溺在新年的喜庆之中。
而远在威虎岭城的天凌国大军,几位主将却齐聚在帅帐中,各个愁眉不展,或是争论不休。
发须雪白,一身金色盔甲的史老元帅,威严的端坐在主帅位上,忽然将手中握的竹简拍在那长桌上:“吵吵嚷嚷,难道就能讨论出对策来了吗?回去!全给我回座位上去。”
众人被那威武的老元帅一吼,便都老实的回了自己的坐位。
史老元帅如炬的目光,望向了那沉静垂眸的银色铠甲男子。他面色虽然依旧冷肃,可却显然语气缓和了很多:“莲王,攻城计是你想出来的,而今此计策失败,不知你……可还有其他好法子?”
赫连怡澜抬起头来,眸光淡淡地望了帅帐中的众人一眼,随之他站起身来,拱手对那帅座上的史老元帅道:“末将想去山峰探查下地形,元帅,众将军慢聊!”说完,他淡冷的便转身出了帅帐。
在他走后,贾仁不由得勾唇嗤笑了一声:“在这军营之中,竟然还摆什么王爷架子?哼!有本事出主意,却没本事攻城,绣花枕头!”
“贾先锋此话差矣!”顾善为人正直,虽不爱说,却很喜欢打抱不平。
他一双虎目望向那瘦弱的贾仁,沙场鲜血染就的杀伐之气,化作巨大的威压,压向那尖嘴猴腮的贾仁。粗狂的声音里,透露一份冷然的威严道:“莲王是经过史老元帅与我考核后,才被定为的左先锋。无论文韬或武略,他都不输于在座各位。”
贾仁本还想说什么,可当对上了史老元帅不悦的目光,他便只能怯怯的闭上了嘴。不过对于那白净的像个女人的莲王,他还是心中不服的啐了一口唾沫。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皇家子弟的身份,所以才能在军营里被人吹捧罢了!
赫连怡澜独自走在军营里,望着那些巡逻的士兵和那一盆盆的火架,微微一叹,便举步向着山头走去。
薰衣草的风筝计是很好!可是这人站在风筝上,却根本没办法控制风筝的去向。在空中会旋转飞行,会飞向别的地方,实在是不安全,随时会出人命。
山头上有着一百多名士兵,在来回的巡守着。一面高架起的震天鼓旁,站着一位恍若天神的男子。紫色的披风被风吹的烈烈扬起,在黑夜的灯火处,划出了一抹孤独的弧度。
威虎岭城的城楼上,站着一个身披古铜盔甲的英武将军,和一个缓带轻裘的纱帽男子。
钟东龙双手背后,高大的躯体如一面无坚不摧的城墙,伫立在寒风中,仰望着高山之上那抹渺小的人影。
他虽已是中年人,可岁月却好似很眷顾他,不曾在他那英俊脸上,留下太多的苍老痕迹。他忽而开口,微皱眉道:“蝶梦先生,那高山之上的人,似给我一股陌生地杀意威压。”
仙瀚珏隔着那层白纱,眺望那抹英挺的身影,忽而勾唇一笑,淡淡出声道:“对于他,在下也有一丝熟悉。”
“哦?蝶梦先生见过此人?”钟东龙转过头去,如炬如火的双眼,带着一股凌厉的霸气,望向了那虚弱的狐裘男子。
仙瀚珏静立在那里许久,方才开口淡淡道:“不曾交集,只略有耳闻过。”
“耳闻?”钟东龙转头再次望向那抹渺小的身影,眉心微蹙,眸底浮现了一丝迷茫之色:“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人很可怕。”
这天凌国除了那古稀之年的史家老元帅,便只有哪位骁勇善战的顾善,让他有几分敬畏之心了。
可此人给他的感觉却很可怕,哪怕是如此远的距离,他依旧可以感受到,对方那嗜血好战的杀伐气息。
天凌国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为什么之前那些京华城的探子,却从未告诉过他此人呢?
“他是被天凌国皇室——遗忘的皇子。”仙瀚珏顿了一下,才收回视线,转头望着那等候答案的钟东龙,勾唇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