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这回听小夏的话一路护送柳绮琴去威虎岭城,一路上他都没怎么敢休息,唯恐这一路跟随他们的人,会忽然出手,对马车中的女子有什么不利。
一路上紧绷的神经,让本来就脾气不怎么和顺的他,越发的狂躁不耐了。
邀月自然是知道霜月是真生气了,连忙拉住那找死上前的老头,将他按到座位上,拱手赔礼道:“老先生莫气,莫气啊!我们也只是担心夫人和小主子,毕竟这一路上夫人身子一直虚弱不堪,再加上……实话和您说吧!我家主人很凶残的,要是夫人和小主子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会死很多人的。”
他可不是危言耸听,谁不知这柔弱的小女子,是他家堂主的心肝宝贝啊!
平日里堂主连敢对她大声说话都不敢,那一副小心翼翼,宝贝的不得了的样子。连他们这些杀手看着,都不由得心里发毛。
是发毛,因为他们心知,惹了堂主可能会死,惹了这小女子……他们一定会被丢到地狱里去,尝一遍那十八层地狱的滋味。
死人?那老头转过头去,望向了那位碧裙女子,问道:“你家夫君似乎对你很好?那他为什么又会抛下你不辞而别呢?”
柳绮琴抬眸望向那八卦老头,眸光一冷,一股无形的淡漠疏离之气,淡淡的飘散开来。她没有说话,只是微低垂下眸子,微颤动的羽睫,似染上了一丝冷霜般的忧伤。
邀月白色纱帽后的脸色也忽然变得很难看,声音里少了客气,却多了一份冷然:“阁下是大夫,那就该医治病人,而不该去问一些不该问的事,更不该去打听病人的私事。”
呃?那老头老脸一红,略微尴尬的轻咳了声。随之伸出那枯老的手,透过白色丝帕,搭上了那碧裙女子的手腕。这碧裙女子气质雅贵,身边又跟着两个神秘的男子……
再加之,她脖颈上戴着那古银宝石项链,虽看似不值什么钱,可那上面帝都雅韵轩的印记,却说明此物是出自雅韵轩。而且这条项链样式独特,想必是订做的吧?
能在京华城雅韵轩订做东西人,光是有钱可是不足以请南公子出手的!必须还要有大势力,方能请动那高傲的任君行,出手为你做一个小物什。
可是这位碧裙女子,不止可以请动南公子任君行出手,更是连北绝公子随云笑也能请的动。呵!这随云笑可比任君行难请多了,绝对是一个看心情做衣服人。
心情如不好,天王老子找他也没用,休想让他出手裁云裳。
可这名虚弱娇柔的女子,却能戴着任君行打造的项链,穿着随云笑绣的牡丹碧裙,使唤着两名高手当马夫,呵呵!如此大手笔,在京华城中,他还真难以想到对方是哪家的女主呢!
邀月见对方把着脉,捋着胡子,笑得一脸jian滑的样子。他不由得凑近那冷冰冰的霜月,望着那邋遢老头,侧脸小声问道:“哎,你说这老头……不会想坑咱们钱,故意把夫人的病给说严重了吧?”
霜月还没来得及转头瞪他,便看到一个蓝色脉枕飞来,他身形极快的躲到柳绮琴身后,冷笑的看着那被脉枕给砸个正着的邀月。活该!嘴缺的人,就算不遭天谴,也必会遭人祸。
柳绮琴见邀月握住蓝色脉枕,气冲冲的走过来要打那老头,她微皱眉,开口淡淡的不悦道:“邀月,退下!”
邀月一见自家女主子不高兴,便低下了头,紧握着那蓝色脉枕,带着一份郁气的退到了她的身旁。该死的老头,回头就让人烧了他这破医馆。
柳绮琴无奈的望了头戴白纱帽的邀月一眼,转过头去,虚弱的望着那有些受到惊吓的老大夫,声音温淡道:“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
“呃?没事,没事!你等着,我去给你开几副凝神定气,安胎固元的药。”那老头很识时务的起身离开,毕竟就算他成不了俊杰,也不想被人揍成一头猪啊!
柳绮琴他们几人拿了药,付了钱,便在众人的注视下,淡然的离开了这家怪异的医馆,上了那辆外表极其普通的马车。
在他们走后,那老头才打开那张银票仔细看了看:“啧啧啧!果然是大贵人啊!出手可真够阔绰。”
那被接骨到一半,便被丢下的年轻人,拖着那伤手臂,走过去额头直冒汗道:“庸大夫,您先把我的手臂接上……哎呦!再数钱行吗?”
“臭小子,当老夫是什么人了?老夫会贪钱吗?像贪这些铜臭之物的人吗?”那老头吹胡子瞪眼,拉着那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年轻人,单手握住他的手腕,一用力便在一声惨叫中,为对方接好了脱臼的手臂。
那年轻人在呼过疼之后,便甩了甩手,发现手臂竟然没事了,就是肩头的红肿,还有点疼。
那老头走过去,将那张五百两得银票,给拍在了药柜上,对着那精打细算的贼眉老头道:“守财奴,今儿这里所有人的药费,全免了,钱给你搁这儿了。”
那贼眉老头抬起头来,精明的眸子望了面前坏脾气的老头一眼,随之低头打着算盘,吩咐了声:“药儿,收钱抓药。”
“哎!师傅,来了!”那穿着短褐的少年,踩着木梯,从药架上下了来。忙跑过去,开始为那些排队抓药的男女老少,称药、抓药、包药。
而那位邋遢老头便坐回他的长桌后椅子上,继续为人把脉诊病。
这家药店在这座城镇上,已经开了将近二十年。没人知道这家医馆的两个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历,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