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绮琴缓步走向那顶白色的纱轿,微弯腰伸手拂开那层白纱,望着轿中男子的冰冷妖颜,勾唇冷笑道:“条件很简单,护送我离开天凌国,带我去乾元国都城。”
遗恨天抬起眼帘,望着那个笑意冰冷的女子,微皱眉道:“你要去乾元国,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去。可是我……如果她还在天凌国,我便不会离开这里。”
“随你!如果你认为你的守株待兔之法,能等到她出现,那你尽可在这里等好了。”柳绮琴纤手一松,那如雾的白纱便缓缓的落下,遮去了轿中男子的妖艳容姿。
遗恨天见她毫无商量余地的转身离开,不由得眉头紧皱,冷声低吼了声:“柳绮琴,你不要太过分了!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可不管你是魅影的女人,还是女祭司,我照样……”
“闭嘴!你听好了,我不是谁的女人,而你,也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柳绮琴怒转过身去,眸光冰冷,声音寒若冰霜,启唇望着那顶纱轿道:“遗恨天,你别忘了,除了女祭司,没人可以左右圣女的婚事。你若想娶她为妻,最好,对我的态度客气些!”
“为妻?呵呵!她见都不愿意见我,又何谈可能……会嫁我为妻?”遗恨天不知是觉得柳绮琴的话很好笑,还是在悲凉的嘲笑自己,只是那样轻轻的低笑着。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若有恒心,就算是铁杵,也可有磨成针的一日。”柳绮琴纤尘不染背影,有些飘渺,又有些倔强的缓缓地向前走,慢慢地变得有些模糊了。
柳绮琴连续赶了几天的路,这几日因为身后一直有遗恨天那个煞星跟随着,所以一路上,也再没碰到敢胆大妄为,敢拦她去路的的鼠辈。
她来到了一座城镇,和神仙村的无名楼同名——无名城。
可刚到了无名城城门口,便看到了一群神色异常的卖水果小贩。
柳绮琴后退几步,转身走过去,弯腰钻进了那顶白色纱轿中。
“你……”遗恨天这一路走来已经够火大的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问也不问他一声,便不知死活的钻进了他的轿子中。
“少废话!你要是敢不帮我,我就把霜儿嫁给其他灵巫族人。”柳绮琴瞧也没瞧遗恨天那妖艳的怒颜一眼,转头纤手拂起了身侧的白纱帘,透过那水晶珠帘,看到了几个小贩已经开始向这边望来了。
她收回了视线,放下了轿帘,转过身去,望着那气的脸色绯红的妖美男子,勾唇威胁一笑道:“别以为我再和你开玩笑,你要是敢置我于死定,我就敢让你痛苦一生。信不信……可都由不得你!”
遗恨天自认他虽然不喜欢与人接触,可他怎么说也见过不少大胆的女子。可却从没有哪个嚣张大胆的女子,是像柳绮琴这样子,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威胁他的。
可气的是,对方的威胁他还必须得受着!
这个歹毒狠心的女人,她说得出,便可什么狠毒的事都做得出来,他可不敢拿霜儿的婚姻来同她赌气。
“起轿!进城!”遗恨天咬牙切齿,怒瞪着那倚坐在他白狐皮座的白衣女子,对着外面的四个属下,压抑着怒火低吼了声。
青木抬手摸了摸鼻子,望了眼旁边的蒺藜一眼,四兄弟便单手握着轿棍,抬着加一个人重量的仙轿,向城门口走去。
城门口那群怪异的小贩,看了眼那白色纱轿一眼,认出了那轿子上的标记,便没敢上前去借着卖东西拦轿。
守城士兵见到那顶白色和纱轿,也有些畏惧的退开两边,让那顶如仙的轿子进了城。
赫连寒云躲在暗处,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眸子,望向了那顶白色纱轿。他知道这是遗恨天的轿子,所以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可不想在这紧要时刻,去和这克星纠缠什么麻烦事。
一眼回眸的错过,再回头,故人已非昨!
之后遗恨天真怕了柳绮琴这个疯女人,怕她疯起来真把清霜随便嫁人了。没办法,只能备马车,一路护送她去乾元国。
至于之后……希望这女人,真能实现诺言吧!
一路走来,柳绮琴只是安静的坐在豪华马车的一角,眯着眼睛,一句话也没再说。
连赶了数日的路,今日他们来到一座名温柔乡的城池。
在这里他们停留了一晚,落日余晖下,一男一女纸伞缓步走在相思湖畔。
女子白裙纤尘不染,脱俗超凡。
男子碧袍如水,绝美的容颜,似可比烈焰红莲。
“使温柔乡闻名天下的,不止是这片相思湖,更是那至今尚存的绝唱楼。”遗恨天在这几日的赶路中,怒气消了不少,对于这个安静的女子,也有了些和颜悦色。
柳绮琴望着那鹭鸶飞舞,鸳鸯成群,偶有几只火烈鸟飞掠的湖上,望着有些干枯的荷叶,清丽的面容上,一片平静无波。似是静谧如水,又似覆了冰霜。
“在四国末年,曾经出现过两名女子,世人称其冰火佳人。”遗恨天随她伫立在相思湖畔,望着那满湖碧叶粉莲,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启唇淡淡道:“这两名女子,是当时天下的两大名伶。一个在南方的温柔乡绝唱楼,妖娆如火,名倾城。另一个在北方的涅盘城霓裳院,高洁如雪,名雪舞。”
“这两名女子,在那个年代,刻画下了一段传奇。让世人知道了,那怕如水的女子,也可以成就一片惊鸿霸业。”遗恨天随在她身后,跟着她缓慢的步子,向着一座古亭走去:“就算过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