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冷染之后坐直了身子,伸手将碗放到一旁凳子上,眸光柔情的望着床上昏迷的女子,声音淡冷的问道:“如何了?洛芙蓉那个蠢丫头,可是被抓到了?”
鸩羽微怔,随之忙慌低头回禀道:“芙蓉郡主纵火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一旁看完热闹,见到……这位姑娘冲进火场后,她方才满意地转身离去。随之她便回了鲁亲王府,现在,温玉雅正带人去鲁亲王府,兴师问罪。”
洛冷染没理会鸩羽的话,只是眸光柔情的望着那受伤极严重的昏迷女子,一贯冷锐如冰刃的眸子中,浮现了一抹心疼道:“她醒来后,一定会觉得身上好疼。可到时看着她难受,我却只能看着她疼,而无法为她去疼。鸩羽,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她被烈火焚烧的重伤模样时,我的心中,真的好疼呢!”
鸩羽垂手在一旁,望着那浑身释放出浓浓的杀意,声音与眸光却依旧柔情的男子,心底不由得觉得阵阵的发寒。
“没人可以在伤害了她之后……而不受到应有的惩罚。”洛冷染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脸,指尖却又颤抖的不敢去触碰她。因为怕她疼,怕因为他的触碰,而让她的伤口更疼。
鸩羽望着那坐在床边的男子,无情的眸子里,浮现了一丝杀意:“殿下的意思,是否要属下去结果了那凶手?”
洛冷染轻摇了摇头,微俯身亲近的望着那昏迷的重伤女子,口吻极其温柔道:“她是本殿下的堂妹啊!本殿下怎么会想要杀她呢?呵呵!不如这样吧!她伤害了你多少,我就双倍的还回去给她,可好?”
鸩羽看着那温柔望着那昏迷的女子,自言自语的主子,低头冷声领命道:“是!属下这就去办!”一转身,他便飞出了窗外,身影隐入了那奇山岩石处。
这样温柔且透着疯狂的主子,简直是太可怕了。
不过,真把芙蓉郡主烧伤成那样,且要神不知鬼不觉,看来……也只有用磷粉了。
温玉雅带着人来鲁亲王府兴师问罪,还没能见那洛芙蓉一面,便被鲁亲王给拉去了花园凉亭。
“温公子啊!你可是难得来我这儿一趟,来人啊!快奉茶,上最好的金坛雀舌。”鲁亲王不等温玉雅开口,便拉着他的手,请他落坐在了亭中石桌边的鼓凳上,富态的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得东拉西扯着:“这千寻公子一走就半年,繁锦城千寻公子旗下的生意,可多亏了温公子你了啊!来来来!尝尝本王新请厨子的手艺,这玉带糕啊!绝对……”
温玉雅站起身来,一向浅笑儒雅的面容上,此刻却好似浮了层冰霜般,冷眸望着那拖延他去找洛芙蓉的鲁亲王,勾唇冰冷一笑道:“鲁亲王,你这拦得了一时,难道还能拦得了一世吗?在下带人来此是来问个究竟,若是我家公子来此……那可就是真兴师问罪了。”
鲁亲王虽然怀疑温玉雅来此,可能和他女儿又闯了什么祸有关,可是却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气愤,毫不留一丝颜面给他,便这般直言威胁于他。
他怒站起身来,挺着富贵肚一甩袖子,身为王爷的威严,尽展露在那富态的脸上,斜了对方一眼,哼了声淡淡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值得温公子来替千寻公子……登府问罪于本王了?”
哼!就算是芙蓉真在繁华楼闯了什么祸,他身为乾元国亲王,给他一个生意人赔个笑脸,给他个大面子,不也就能过去了?
用得着这样盛世凌人,派人来他王府大闹吗?哼!还真是蹬鼻子上脸,给他们三分颜色,就真当他怕了他们了啊?
温玉雅一看鲁亲王那一副想拿王权威吓他的模样,他倒真冷静下来了,一撩袍摆,坐回到了那鼓凳上,拈起一块玉带糕尝了口,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淡淡一笑点了下头:“是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令嫒一把火烧了繁华楼,将我家公子即将迎娶的仇姑娘……给烧成了重伤而已!”
“什么?”鲁亲王转头面色涨红,惊喊一声,肥硕的身子微颤向后连退了数步。
“王爷!”一旁的老管家忙慌过去,及时扶住了差点被吓得晕过去的鲁亲王。这郡主可真能闯祸啊!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去放火烧了繁华楼?还有那什么,千寻公子什么时候有了意中人的啊?
温玉雅见这糕点也吃了,香喷喷的茶也喝了,那这兴师问罪也该再挑起茬了。他站起身来,修指弹了下纤尘不染的衣袖,笑得极其温和儒雅道:“鲁亲王,这茶我也喝了,就请您把芙蓉郡主请出来吧!这样,在下也好回去交差啊!您说,是不?”
鲁亲王微颤着身子,推开了扶着他的老管家,那富态的大脸上肥肉微颤,望着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温玉雅,赔着笑脸讪道:“温公子,本王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就算芙蓉她以往任xing了些,可是,她也不可能那么大的胆子……放火烧了繁华楼啊!”
“误会?”温玉雅一听鲁亲王这样说,便立刻抬起双手,轻击了下掌心,笑得一副温和儒雅,唤了声:“龙砚,把人都带进来吧!”
“是!”龙砚应了声,转过身去走出花园,没多大一会儿,便带了一群布衣百姓回了来。
温玉雅望了眼那群有老有幼,有男有女的百姓一眼,回过头来,伸手温笑道:“现在就请鲁亲王把芙蓉郡主请出来,让这些繁华楼的街坊四邻,确认一下……看他们今儿有没有眼瞎看错人吧!”
“这……”鲁亲王望着那群百姓,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