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赫连寒云被仇儿赶出翡翠居后,之后这几日里他再多次去拜访,皆都是被哪位温文尔雅的穆管家,给借故拦了下来,只说他家主人不愿意见他。
孙子奕落下一子后,抬起头望着对面失神愁眉的老友,摇头轻笑了笑:“你啊!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这段日子里,总是心事重重,整个人显得恍恍惚惚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赫连寒云收回飘远的思绪,低头看了眼那盘黑子败局已定的棋局,他皱眉兴致缺缺的将指间拈的黑棋,随手丢到了棋盘上:“不下了!改日……再说吧!”
孙子奕轻摇玉兰扇,抿唇浅淡一笑,清眸望向了那两名婀娜多姿,款款而来的女子,似为赫连寒云很头痛那般的叹息道:“唉!看来这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赫连寒云望着那两个嫣然笑如花的女子,不由得头疼的紧皱起了双眉:“真是……烦!”
“烦,那也是你自找的。”孙子奕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轻摇玉兰扇,提起一旁的酒壶,倒了杯清香的竹叶青酒,端杯浅酌道:“好酒!色、香、味俱全。难怪不喜烈酒的她,也会好这翠色佳酿。”
“这是她唯一留给我……仅有的纪念!”赫连寒云望着那白水晶细颈酒壶,伤感轻叹道。
“王爷……啊!七星公子也在啊?刚好!奴家做了一些茯苓膏,就请七星公子陪王爷用些吧!”一袭红裙妖娆的颜如玉一手提裙,一手托着一个红木小圆盘,莲步轻移,浅笑柔媚的进了这风亭。
而那一袭白裙冷傲的仙儿,显然也不是个什么服输的主儿。她随之也提裙走进了亭子里,手里也捧着一个红木小圆盘,清然浅笑道:“王爷,茯苓膏做不好可是会有些苦味儿的。还是吃仙儿做的松子糕吧!柔软清香,又不甜腻。”
颜如玉转过脸去,瞪了那总是一副高傲的情敌。这个死女人,不过是个被人当礼物送来的舞姬而已!竟然总是摆出一副清冷高傲的姿态来……迷惑王爷把她当成是柳王妃的影子。
赫连寒云望了眼那桌上的两盘点心,皱眉厌烦的淡冷道:“本王不喜欢吃任何甜食,你们若是喜欢,就自己端回去吃吧!”
他的话刚落音,岳清的声音就传了来:“王爷,有人给您,说是一位柳姑娘……托他送来的。”
赫连寒云听到“柳姑娘”三个字,便忽而神色大变,倏然站起身,疾步走出了亭子,抓住岳清的胳膊,急切的问道:“送东西来的人呢?现在在哪里?”
岳清因手臂被抓疼,皱眉龇牙咧嘴,急说道:“守门侍卫说……那人将东西交给他们后,就离开了。”
“离开了……”赫连寒云那张绝美冷凌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情绪有些低落的松开了手,拿过岳清手中的油纸包,低头淡淡的问了句:“可有……看清那人的样子?”
岳清抬手揉着被抓疼的胳膊,皱眉回道:“没有!那人带着个大斗笠,一副江湖人的打扮。侍卫说……听口音,好像不是京华城人。”
“不是……京华城人?”赫连寒云低头喃喃了声,打开那油纸包,拈,放进了水色薄唇中。熟悉的甜苦味,让他眉头紧皱,凤眸中氤氲起了一层雾气。
孙子奕随之也合扇出了亭子,缓步走到赫连寒云身,他伸手修指也拈了一颗放进了口中。甜苦的味道,也让他神情一凌:“这是……王?”
当年柳绮琴曾,然后就去找了京华摆摊老人,学做了。
可是她没学到家又甜腻又焦苦,还非逼着寒云吃。说什么,寒云太瘦了,全是骨头,抱着咯手,多吃糖才能白胖白胖的。
在之后的一段日子,每一日,寒云都要忍受着那腻味儿,吃光一盘王妃亲。
当年他,虽然只吃了一颗那难吃,可那味道,却足以让当年的众人铭刻于心。
只因为实在太甜了!甜的发苦,苦到人想**,也不想再吃。
“是她的味道,是柳儿,柳儿一定是回来了,她一定是回来了。”赫连寒云,塞给了一旁的岳清,便一脸急切的向花园外跑去,边跑边痛苦的喊着:“柳儿,柳儿……”
“寒云……”孙子奕见到他如此失常的跑出去,他握扇拍了下掌心,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寒云,你冷静一些,就算你跑出去找她……她只要有心躲你,你还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颜如玉和仙儿都不是笨蛋,知道一旦这个赫连寒云爱惨的女人,真的回来了陵王府,恐怕她们二人……就连争宠的机会也没有了。
毕竟当年赫连寒云曾经为了那个女人,而驱逐尽了他身边所有的女人。
百花争艳过后,最终也不过是她柳绮琴,一枝芙蓉独秀罢了!
岳清站在原地,疑惑不解的皱着眉头,抬手抓了抓那微卷的金发,望着那两名随后离去的女子,嘟嘴嘀咕了几句:“王爷失常是为了王妃,这颜姑娘和仙儿姑娘……她们那么紧张追出去是为了什么啊?难道她们也想帮忙去找王妃吗?可能吗?她们会有那么好心吗?”
水天一碧
坐在二楼窗口桌边的柳绮琴,今儿穿了一袭浅黄对襟齐腰襦裙,白色上裳,浅黄下裙。浅黄的披帛绕在臂弯,满头青丝梳成了随云髻,斜插着一支金色流苏黄水晶步摇,眉心红梅妖娆绽放。白色的面纱如浓雾般,遮去了她不俗的容颜。
“哟!小公子,您醒了啊?哪位红衫姑娘说您赶路很辛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