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制教坊司许多皆是名门之女,一些子纨绔子弟家里的早就玩够了,偏生不喜的便是那股子端庄的气,且私制教坊司往往名目繁多,女子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往往需要学会十八般武艺来迎合客人。所以倍受京都诸子弟的推崇。
清心坊,天香楼。
冯沐清才一脚他进去。鸨娘便笑盈盈迎了上来。
“哟。这不是冯大将军吗?您可已经两日不曾来了,奴家可想您想的紧啊……今儿还找叶青柳红陪您?”花容月貌的鸨娘亲昵的拍了拍冯沐清的肩。
冯沐清刮了一下鸨娘的下巴,随即道,“恩,就老房间吧。”
那鸨娘却皱了皱眉,欲言又止道,“这云锁阁今儿可来了位大客人……若不然您换一间?”
“谁啊。”冯沐清扬眉,有些不爽。
鸨娘偷偷摸摸的在他耳边,道,“当今信王……这事儿原该保密的,你是我们这的老客户我才碎嘴一句,将军可别说出去。”
“什么?你说信王?他娘的竟也好这一口?”冯沐清分外诧异。
“可不是……嘘。将军您可轻一些,不若我带您去别的房间?”那鸨娘忙道。
冯沐清当即抚掌而笑,道,“不用,你带我去见他,若是王爷愿意。我便与他拼桌算了。”
他想着自己即将出征,而信王又是此次大军的随军监军,趁着这个时机多认识一下,了解下此人的脾性,也方便日后打交道。
“若是换了旁人,奴家可不愿意走这一茬,既是将军……那好吧。”鸨娘聘聘婷婷的朝着朝着走廊里走去,直上天香楼三楼,半晌才下楼道,“王爷倒也是个真性情的,原有些不耐,但一听是将军,直叫您快上去呢。”
冯沐清闻言一喜。暗道此人虽长了一副小白脸的容貌,但着实也是个豪爽之人,不由得新生了两分好感。
鸨娘带着冯沐清驾轻就熟的上了楼,到了云锁阁,鸨娘恭敬的信王俯身行礼,当即离去。
冯沐清走进去,正欲行礼,却被秦潇含笑制止,道,“今儿在外头,只关风月。你我只当是朋友会晤。不必如此繁文缛节。”
“那臣就不客气了。”上圣妖弟。
秦潇比了个请的姿势,冯沐清堪堪在其身边坐下。
冯沐清瞧着紫檀桌面之上的清汤寡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男子,不由得道,“王爷,您……只是来这里喝闷酒的不成?”
秦潇放下酒盅,微微笑道,“倒没有,听鸨娘说这儿新来了个色艺双绝的丫头,本王便点了。”
冯沐清闻言微微一惊,道,“多少金?”
因着天香楼有一则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新来的数一数二的妓女,其当晚第一回接客。往往是天价,且根据那位女子的容貌才艺,价格不定。
“九百九十九金。”信王放下酒盅,比了三个九字。
冯沐清闻言一惊,道,“王爷好大的手笔!”
秦潇微微抿了抿唇,道,“我不过是拿一颗夜明珠换的。”
“夜明珠?虽珍贵,可远远没有千金的价值啊。”冯沐清不解。
“将军有所不解,这清心坊,尤其这天香楼,并非非要用俗物金银才能进的,尤其那鸨娘较之金银更爱这些稀奇的玩意儿。”
冯沐清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倒是第一回子听到这个说法,半晌拍着脑袋道,“也是,这清心坊赚了多少钱了,还差这些子不成!”
“多谢王爷告之。”冯沐清这回子事由衷的赞叹。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门环轻轻被人叩响。
“进来吧。”秦潇声音淡淡的。
当即门打开,冯沐清屏了屏神,左顾右盼的想瞧瞧那位传说中的千金美女。
“王爷,将军。”当先是一绿衣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姿态袅娜。而后是一紫衣女子,两人含笑盈盈朝着两人作揖。
冯沐清从未有过的不耐烦,想叫叶青和柳红让边。
那两人可不知道这些,当即便娇颤颤一个坐在冯沐清的身上,一个帮他揉着后背。
而最后一名女子,竟是着一袭水麻色,不加缀饰的罗裙,她的发髻极其寻常,寻常到京都都极少有人梳这样的,是那种大楚乡野之地的女子才会去梳的发髻。
而她的脸颊五官不是最精致,偏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的清新之气,这是许多人没有的,尤其是在妓院里。冯沐清终于明白,为何她穿着这样一件衣衫,因着若是穿在别人的身上,只会陈俗,但穿在她的身上,却好似不是凡间中人了。
便是这样一个少女,约莫瞧着不过十七八岁,冯沐清一眼便被之吸引住了。
他眼睁睁的瞧着那少女缓步走进门,朝着两人作揖,然后乖乖的坐在信王爷的身边,彼时,他骤然有一句话想要说出口——“王爷,若不然我们换换口味?我以两个换您一个,您也不亏啊……”
信王府里,清酒不可思议的看着镇定自若的顾莲九。
“王爷去清心坊了!您怎的一点都不着急?”清酒气得快跺脚。
顾莲九抬眉,“着急?着急什么?男人嘛,累了,自然是要好好消遣的。”
“……”故茶正一边播着瓜子,剥了小半碟子,只作未闻。
“您是疯魔了不成!那清心坊的手段您还不清楚?尤其那天香楼里的一群子……皇帝老儿进去都能被榨干了!”
“他又不是皇帝,怕什么?”顾莲九满不在乎。
“奴婢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王爷进青楼还要与您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