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李博慕?一个叛军之将,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那黑脸汉子兢兢战战,紧张的一口大气也不敢喘。
“小的真的没有说谎啊,小的冒着这么大的险,真的没有说谎……”他几乎就快哭出来了,骤然回想起李清韵的一段话。襄王睿智且多疑,说的时候最好说清楚一些,否则适得其反……
忙又道,“小的……小的是奉了清韵小姐的命,是她交代小的务必要告诉王爷的!”
“李清韵……”秦清骤然怔了怔。
“真的是啊,她还嘱咐小的,以王爷的聪明睿智,却一直被那顾莲九蒙在了鼓里……”
那人还待说话,便瞧见秦清的脸色便难看的的犹若死人一般……
又想起李清韵交代了,无论论秦清如何生气,皆要将话讲完,甚至。他越生气,便越好……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继续道,“她压根就不是真傻,此人不但心思缜密,为人歹毒,且步步为营,王爷您。一直被她利用了啊……若是她真傻,如何有了现下的地位?若是真傻,如何那么高傲聪慧的周家小姐斗不过她?还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因着周家的覆灭本就是此人的一手策划,而她有意无意的针对了王爷您……”
“毕竟,您与顾氏一族的仇不共戴天啊……”那黑脸汉子说完想要磕头,却发现颈项里的绳索还在,半分不敢轻举妄动。
出乎意料的,这回子秦清竟是没有勃然大怒,至少表面上很是平静,冷眉清眼的,一如平常。
“放他出去吧。”秦清的声音淡淡的,对着罗生道。
罗生一阵惊愕,当即收了鞭子,将那黑衣汉子放了出去。
“王爷?您?”
“此人溜进来。若是在府里出了事必将惊动皇帝……”秦清眼眸眯了眯。无论如何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而且,他那番话讲的很是有理,甚至,此人若说是别人派过来的,都不足以信服,若是李清韵的话,却是最有可能的。那本册子若真是在信王府被发现的,那么李清韵嫁入王府之后极有可能发现了什么,且,连她也未必斗得过顾莲九。所以她费尽思量将这一切告诉本王……”秦清眯了眯眼眸。
“王爷,您的意思是您承认从头到尾都被骗了?”
罗生的话才说完,一只偌大的茶壶就飞到了脸上。
我去……那陌生黑脸汉子说那么多不见得他生气,自己好端端一句话又平白挨一只茶壶!
“该死!可惜本王出不去,本王要活扒了她的皮!”秦清的眉眼跳了跳。
另一头,八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
冯沐清满脑袋都是清心坊的那个小小女子……她与当年的云容是那么的相像,相像到自己忍不住的想多看她一眼,多触摸她片刻……
“将军,吃饭了。”士兵按时将饭菜送了过来。
“放这里吧。”冯沐清神色淡淡道,并未多瞧他一眼。
“好。”他将饭菜放在案几之上,方才转身离去,冯沐清的眸光却正好落在那人的背影之上,却骤然发现此人非但身高不高,甚至连肩膀都比寻常男子消瘦一些,却又未多想。
溪潼关与京都本就不过五六日的路程,其却是保护京都极其周围州县的至关重要的屏障。因着那地多砂石,无大道,唯一的那条官道,两边都是高耸的岩壁,且时常有坠石滚落,昔时亦是发生了不少非来横祸,且其前方便靠着是肆阳湖,肆阳湖偌大,水流湍急,唯经过这段路的时候,因着砂石土质,异常的浑浊难清。形成了这般两道天然的屏障。
八万大军才至溪潼关,便发现这里已然被一片战火所燎,李博慕手下有十余万大军,而溪潼关昔时的守军不过一万五,若不是此地占据要道,地理位置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早便被攻破了。
当冯沐清的大军浩浩荡荡才到,那溪潼关的守阵大将王碧催带着负伤的手臂,激动地几乎就要哭出来,跪倒在地上,“大将军!王爷!若是你们晚来一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原来此地已到了弹尽粮绝,无人可守的地步,当即冯沐清便吩咐手下立即占据了溪潼关各个要道出入口,重新部署了防线,在大致了解清楚了之后,几人正坐在大厅里讨论着军情。
“若依本王之见,直接将那溪潼桥炸了,不就好了吗?那李博慕没法子过来,也不擅长操练水军,一举两得。”信王淡淡然开口。
当即几人对视一眼,面色一变。那溪潼桥建了数百年有余,且昔时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栽进去多少心血?这信王爷一到此地便说要炸桥?
“王爷此番言论实在是……”谋士江弥眯了眯眼眸,满脸的不屑,顿了顿又道,“王爷您是监军,并不擅长军谋,还是听将军及我等的建议吧。”
言下之意,闭嘴吧你,跳梁小丑。
当即诸人无不赞同。
信王瘪了瘪唇,只做未见,哎,反正他是说了,听与不听在他们……
他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那李博慕因着前几日占据了不少城池,加之原本就有十万将士,现下已经壮大到了十四万。但此地易守难攻,有冯沐清的八万士兵把守,至少先下是安全的……
信王也便乐得逍遥了。
这日,信王吹着口哨悠哉悠哉的在冯沐清的军帐前走过。
“王爷,什么喜事?竟这般高兴?”正巧遇到冯沐清笑盈盈掀开了帐子。
“哎,你来的正好,本王发现了一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