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功底的余慕枫能坚持到现在已是极限,虽然平时余慕枫还是很注重健身的,但是毕竟健身跟逃命根本不是一个练法。纵使余慕枫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懈怠不单单是一个词语,关乎性命的时候,任谁也不敢大意的。
余慕枫被那个男人逼的直不起身来,只能在地上不停地后退闪避。本是狼狈不堪的动作,余慕枫坐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浑身散发着慵懒。
了解余慕枫的蒋蔚然深知,余慕枫的神经已经崩的很紧了,只是长时间的伪装与锻炼,让余慕枫已经没有办法随心地流露出惶恐而已。
就在蒋蔚然不停地求着雷奕的时候,余慕枫被那个男人手里的刀割伤了胳膊。
血染红了余慕枫白色的休闲上衣,蒋蔚然恨不得冲上去替余慕枫受这一刀。
雷奕拉住忍不住要冲上前的蒋蔚然,说:“听话,在这里待着。”
蒋蔚然扭头看了看雷奕,觉得他表情里的威严远胜于语气。蒋蔚然说:“我要去救他!”
“有我在,你尽管放心。”雷奕就想让蒋蔚然安心说,“一边去,不要再添乱了!”
蒋蔚然再也无法后退,那个男人的刀已经举过头顶,只等着最后一刻的落下......
余慕枫本以为倒下的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不料一声枪响过后,那个男人轰然倒地。
余慕枫安然无恙!
蒋蔚然立刻奔了过去,捧住余慕枫流血不止的胳膊,眼泪不止,说:“你的伤口很深,我们必须先要止血!”
余慕枫看着蒋蔚然满脸担忧,心里颇为不忍,安慰说:“没事的,一点小伤,回头包扎一下就好了。”
雷奕探了那个男人的颈间的动脉和呼吸,早已没了任何信息证明他还活着,雷奕刚才的一枪正中男人的心脏,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雷奕还是在男人的脑袋上补了一枪。他现在身处的境况不允许出半点差池,丢了性命不要紧,连带着任务失败才是最可怕的。
近距离的射杀,枪声过后,男人的多半个脑袋已经被掀去,露出白花花的脑浆子,甚至还有一股子枪管里发出来烧糊的味道。浓重的血腥覆盖了整个小山头,蒋蔚然回头看雷奕的时候,目光刚好撞上了刚才的一幕,她再也没有办法压制住恶心,趴到一棵大树旁,将胃里的所有东西吐了出来。
雷奕看一眼蒋蔚然,面色平静地说:“他已经死了。”
余慕枫也看到了雷奕补枪之后的场面,他胃里也时时泛着苦水,但是,他还是生生地忍住了。他是蒋蔚然的依靠,必须让蒋蔚然看到可以依靠的那面。为了分散注意力,余慕枫说:“大哥,谢谢你救了我和小然!”
雷奕称赞地拍拍余慕枫的肩膀,说:“想吐就吐吧,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那种感觉雷奕第一次经历的时候,反应还没有现在的余慕枫表现的淡定,但是,雷奕知道,余慕枫的淡定完全是强装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能强装成这样的程度,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雷奕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一天一夜都不敢合眼,就怕死者的鬼魂出现在他的眼前。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杀人都变成了正常的生活以后,他对这些已经毫无感觉了。
杀人就像杀鸡一样稀松平常,尤其是在杀过坏人以后,他居然会有一点儿小小的兴奋。
余慕枫摇头,他决心坚持到底的,绝不能轻易地暴露自己的淡定是装出来的,这有这样才能让蒋蔚然的心稍稍得到安宁。
“我可以的,你放心好了,”余慕枫见雷奕并没有否认是蒋毅,不由地感慨,“大哥,你这几年去了哪里呀?你不知道爸爸和小然有多担心你。”
余慕枫的一番话说得雷奕十分茫然,他神情复杂地看看余慕枫又看看已经可以忍住不吐的蒋蔚然。
蒋蔚然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雷奕,仿佛在等待什么。
“我不是你说的蒋毅,这位小姐可以作证。”雷奕许久缓过神来,赶紧矢口否认。
余慕枫怎么都没有办法相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居然不是蒋毅,余慕枫没有办法相信,求证一般看向蒋蔚然,并说:“小然,这是怎么回事啊?世间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是呢!”
“他说他叫雷奕,也不认识什么叫蒋毅的人。”蒋蔚然情绪有些低落,就在刚刚她已经燃烧起来的希望,现在被人一口气就吹灭了,蒋蔚然虽然经历过一次的失望,但是还是做不到心里不难过。要是蒋翔安知道蒋毅还活着,那是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可惜,一切不过只是幻想。
雷奕从迷彩裤子口袋里取出绷带,使劲为余慕枫扎好伤口,经雷奕这么简单的包扎,余慕枫的伤口血流的慢了许多,雷奕放开余慕枫的胳膊,淡然地说:“我只能帮他减少血流,他的伤口很深,必须医治,不然这条胳膊很可能就废了。”
蒋蔚然担心余慕枫,哪里还有精力求证雷奕是不是蒋毅,余慕枫的伤情才是最重要的。只片刻,白色的绷带上又有血浸了出来。蒋蔚然担心地说:“现在这里漫山遍野都是你们的人,我们能往哪里去啊?被他们任何人撞上还不是要杀死我们。”
“你们一会儿往山上跑,哪里比这个地方安全,在那里找个地方藏好,等待警察的救援,听到没有?”雷奕打算走了,做着最诚恳的交代。“估计不会多久这里的人会撤走。”
蒋蔚然点头,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