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的天气是此刻正是洛樊和冰潼真实的心情写照,看着墓碑上父亲的慈祥面容,两人早已泣不成声。
自从得知黎裕过世那天便是自己病危的那天,冰潼就不断自责自己,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为什么父亲不带她一起走,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很想与父亲母亲在天堂相聚。
回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冰潼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渐渐抽走,终于,她瘫坐在墓碑前,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瘦弱的肩膀在极具的抽泣中颤抖,纤细的身形在冰雨中摇摇曳曳。
当枯瘦的手腕颤抖的触及那墓碑上的黑白相片,她再次哽咽了,热泪混着着寒雨随着面颊缓缓流淌在口中,带着着苦涩的味道。“爸……爸,女儿不孝,女儿来晚了……”
忽的,一把黑色的大伞在头顶撑起,遮挡住迎面袭来的冰雨,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冰潼纤细的身躯揽入怀中。
就算哭的再怎么难看,在哥哥的怀抱中是不需要隐忍的,在那一瞬,冰潼紧紧抱着洛樊的腰,把积压在心底所有的内疚,不甘,埋怨,伤痛全数迸发出来,痛哭流涕。
黎裕走后洛樊自认就是冰潼唯一的依靠,因为回国之后忙着购买墓地和筹办葬礼他并没有空余的时间来找工作,这些日子花费了他不少的积蓄,但不管生活过的有多么拮据他都不会在冰潼面前袒露些什么,他要给冰潼最好的,为了她的将来,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能跌倒,他注视着父亲的遗像,轻抚着冰潼柔顺的发顶暗自下了决心。
冷风继续肆无忌惮的吹着,吹着梓朗身上那件暗灰色披风飒飒作响,他望着抱头痛哭的兄妹俩,眼底竟是冷冽之色,黎洛樊,你究竟想要顶着这个‘哥哥’的头衔多久?双手渐渐握成拳,愤恨的朝一边的墙壁砸去,如果我不身败名裂,如果我的手没有受伤,我一定立刻带着你远走高飞!可是……如今落魄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潇洒的带你离开?
受伤的手腕在撞击下产生隐隐的疼痛,手机却在此刻不合时宜的响起,电话那端是甜美的女声。
“你好,请问你是柏梓朗柏先生吗?”
“什么事?”梓朗冷漠的回应,口气中带着足足的不耐烦。
“哦,是这样的,我是容恩财团的董事长秘书,我们董事长对您的作品十分有兴趣,所以希望能见您一面,不知您可否赏脸?”
“作品?”梓朗自嘲的一笑,“你意思是我之前被人报道抄袭的作品吗?”
“柏先生,您的画作真的很出色,您不必理会那些莫须有的报道!”
“是嘛!”梓朗冷笑道:“可我现在没有心情。”他已经习惯以拒绝来保护自己。
“没关系,等柏先生心情好的时候可以联系我,我相信我一定能帮助柏先生拜托困境……”
困境?闻言后梓朗眉头紧锁,轻轻的叹息声,像是浓墨一样,惆怅地化不开。的确,自从回国后他就一直住在曾经和冰潼有过浪漫回忆的小木屋里,裹着颓废的生活。然而就在前几天他收到了法院的通文,因为当初的违约他的屋子已经被抵押拍卖了……
虽然他不太了解容恩财团是一个怎样的大企业,但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不竞争就代表着被淘汰,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有钱人手里的转盘,如果不想任人宰割就得努力往上爬,而在当下,机会送上门,想要保住屋子,妥协是唯一的方式。
“明天什么时候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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