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潼腼腆地瞅着她,“店长,你干吗?”
安惠儿挨近她耳边,低声说:“听说……他吻了你?”
冰潼一怔,一股热潮猛然袭击了她那粉嫩白皙的脸蛋儿,她尴尬的望着一脸促狭的安惠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说的?”
这可恶的家伙居然将这种事告诉别人?他到底有没有羞耻心,简更是不可思议!
“你气他吻你?”安惠儿觑着她,似笑非笑地问。
她气他吻她吗?当然不是这样的。虽然她是很惊讶,但真正让她觉得难过的,却不是因为自己的初吻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不见,而是他说了那句对不起,还一副歉疚的模样。
“不完全是……”她低着头声音小的犹如蚊子叫,不过安惠儿还是听见了。
“他不是跟你道歉了吗?”她试着帮梓朗讲好话,“这样你气还不能消呀?”
道歉?就是道了歉才坏事啊!她要的不是他的道歉,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她宁可他什么都没说,然后似他平时那么一派自若地放开她。这样,就够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冰潼不知道如何将这种事告诉安惠儿,而且她也不想再多说他什么。
“有多复杂?”安惠儿挨过来,追根究底地问。
她觑了安惠儿一记,“我出去做事了。”她四两拨千金地将话题结束,旋身就离开了休息室。
睇着她离去的背影,安惠儿不禁一叹,“梓朗啊柏梓朗,看来你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
翌日清晨,梓朗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发现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直起身子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沉沉的,像是里面装了水,只要他一动,那脑袋里的水就晃荡个不停。
他探探自己的额头,只感觉有点温温的,全身也汗津津的。没有多想他继续倒头就睡,不去理会身体的异常。
丝丝凉风从未紧闭的窗户缝隙中吹进屋子,翻卷起书桌上的速写本,一页又一页,把搁在上头的炭精条吹落在地,瞬间断裂成两半。
速写本上面刻画着一个有着性感身材妩媚姿态的美丽女子,只是梓朗却没有刻画这个女子的面部部分,所有的画全部都是没有脸的。这个女人一直是他的秘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阴暗秘密。
蒙头熬到了中午,梓朗隐约觉得自己已经不行了,因为他不只头疼、昏沉,甚至还发起烧来。吃了一点退烧药,他起身穿好衣服躺在藤椅里休息。
安静的午后,窗外是和煦的暖阳,远处还隐隐传来几声狗吠……这是个非常悠闲的下午,他应该到院子里晒太阳,但是——“唉——”挪挪身子,他觅了个最舒适的姿势躺好。
倏地,一种莫名的寂寥侵上他的心头,而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寂寞。
我不是已经早就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的日子吗?为什么时至今日,我还会因为觉得寂寞而心慌呢?我在期待什么?盼望什么?又渴求什么?
是因为——“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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