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舍,娘看着浑身土猴儿似的几个孩子,直摇头,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反身离去。很快,就端来一陶盆温水,给我和妹妹们擦洗起来,我们乖乖地服从着娘的摆布,可以看出两个妹妹眼神里透射出无尽的幸福。
大家匆匆吃罢晚饭,收拾停当,天色已完全黑了,我们躺在地榻上睡觉,娘还是躺在两个妹妹之间。
“别再枕着娘的手臂睡了。”我提醒道。
“娘搂着妹妹睡吧,我靠着娘就行了”,大囡懂事地嘟喃着。
早上,伴随着娘起床的声响,我睁开了眼,我想应该帮助娘做点什么,也跟着爬了起来。
走到门外,娘说:“正好,灶火灭了,你去姨那边把取火器拿来。”
我很快取回了取火器,它是一套设备,包括一块带焦糊孔眼的木头,一根空心的兽骨,一根可以在兽骨里灵活转动的圆木棍,底部已经发黑。另外还有一个类似于弓弦的物件。
娘把带焦孔的木头架好,用弓的牛筋弦在圆木棍上缠绕了两圈,再把绕着弓弦的木棍套进兽骨,下端插入木头的焦孔,让我拿着干草覆盖在焦孔的上方。这时,娘一手攥着兽骨,一手前后拉动弦弓,木棍飞快地正反旋转起来,很快,我手持的干草就冒烟起火了。娘放下工具,接过火种迅速到灶台引火去了。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工具,赞叹着古人的智慧,我原以为古人是用双手费力地旋转木棍摩擦取火呢,原来这取火十分的轻松,真不愧是燧人氏的后代,中华文明之火就是这样一步步地发扬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