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山山腹之中,一条深壑横在眼前,其中碧波荡漾,竟是一汪湖泊。浪拍着浪,湖中吹起一阵轻风,青丝飘扬,白袍女子面色平静。
两三丈高的空间中,一只锥子血光冲天,疾射而来。玄冥老怪站在后方,森然冷笑。
他和白袍女子联手,从后方赶了上来,却不仅不相助,反而在背后使出杀招!
血光猩红,将这一方空间笼罩。邵伦顿时脸色发白,只觉一阵目眩,胸腔发闷,就想呕吐。
“多谢玄冥兄,张某先行一步!”湖对岸,张天辉哈哈大笑,作势要趁机而逃。
原来他俩早就认识。
后方,白发侏儒桀桀冷笑,以秘法牵引血魂锥,如哭似咽声中直刺白袍女子。
徐云云猛然回头,一双眸子森冷,她顾也不顾那只锥子,直视对岸张天辉。
轰!
虚空震荡,徐云云一步迈出,就要跨过湖泊,向对岸而去。
湖中碧波荡漾,吹起一阵轻风。对岸张天辉负手而立,不急不缓,面带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白衣飞跃湖上,却忽然一滞,再也无法前行。如若一片落叶,轻飘飘向下而落。
一汪湖泊,禁了诸般法,鸿毛不浮,飞鸟难过。
对岸,灰袍男子哈哈大笑,“玄冥兄,你可真是配合的好哇!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给解决了!”
玄冥老怪双手抱拳,道:“张兄,百余年未见,原来你是潜入了九天宫。”
笑声刺耳,那将落水的女子转过身子,无惊无怒,面色平静,一双美眸怔怔地望着岸上那一袭青衫的少年,临落水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湖风轻轻,吹乱了那一头黑发,邵伦站在岸上,一点一点地看着这名被人称之为魔女的师叔下落。
哗啦!
湖水将她的身影模糊,水面碧波荡漾,如若未发生之前的事情。
她落水了,自己明明脱困了,不用再受她约束,不用再和她回九天宫听候惩治,不用死了!可,可为什么,内心深处会有不安?那一种失落落,无比沮丧感越来越浓。
“这女娃修行仅仅百来年,虽然天资绝艳,但到底是太嫩了!”玄冥老怪嗤笑一声。
“小子,我曾说过,你若不死,我便收你为徒,传你无上绝学!”对岸,张天辉绕湖而行,望着邵伦且走且说。
邵伦抬头,湖风将那一头黑发吹乱,使他显得有些落寞。他面色渐渐平静了下来,看也不看这二人,径直前行。
碧波荡漾,一汪湖泊横在眼前,一身青衫的少年临到岸边,毫无预兆猛然纵身跳了下去。
水声哗啦,岸上两人互视一眼,玄冥失声而笑,张天辉面色一滞,也不知在想什么。
冷!
这湖水没有一丁点的浮力,冰冷彻骨,邵伦跳进湖中,渐渐下沉。
为什么要跳?
这名十五少年说不清楚。
一路走来,她到底没有害过自己吧?或者,是出于可怜?他这般想着,渐渐下沉。
湖水很深,冷入骨髓。邵伦动了动手脚,却发现这水没有一丁点的浮力。
他低眼向下,清澈湖水却一眼看不见底,回眸四顾,又哪里还有那白袍女子的身影?
我会死吗?邵伦忽然紧紧握住腰间那柄木剑。自己若葬身湖底,千百年后,那名红衣少女还会不会记得曾有一个憨傻师弟,心存爱慕却不敢讲?
但他不相信啊!白袍女子那么神通广大的人,怎么会就此饮恨?
隐隐约约间,湖水忽然翻荡一下,邵伦转过头,但见一袭白袍在湖中沉浮,女子正瞪着自己,似乎有些气怒。
邵伦怔了一下,张嘴就欲说话,却在湖中冒起一串泡泡。白袍女子怒意顿失,大眼扑闪,带着狡黠的笑意。
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冰冷如初却暖过湖水,她又拉住了他。
这汪湖泊禁了万般法,鸿毛不浮,飞鸟难过。白袍女子拉住邵伦,在湖中不时扭转身子,一次次改变着下沉方向
稍许易逝,两人下沉也不知多深,光线渐暗。邵伦开始生出窒息感,意识越来越模糊。
迷迷糊糊中,邵伦忽觉双唇一暖,一片温润贴了上来,随即一口气被他吸了进去。
这幽暗不见光的湖中,青衫与白袍被那不知因何而荡漾的湖水交缠在一起,一男一女渐渐下沉。
哞哞!
一声巨响振聋发聩,由湖底传来。湖面下霎时暗流滚滚,撞上去犹如大锤砸击。
白袍女子眉毛弯弯,面带笑意,将邵伦一把拉至身后。哞哞声声如牛鸣,自湖底传来,声声如雷,仿若就在身边。
邵伦忽觉袖中一滑,一尾赤红小蛇窜了出来。它蛇身摇摆,竟在水中来去自如。
白袍女子脸上笑意加深,揽住邵伦,静静地望着下方。
赤红小蛇丝毫不受湖水影响,在水中来去如飞。它猛然直起身子,吞吐信子,嘶嘶叫着。
嘶嘶声不大,却似乎引起湖底牛鸣更大的反应。阵阵如雷般嗡鸣从下方传来,越来越近。
深不见光线的湖底,一抹白光渐渐浮起,就见一尾不过半尺长的白蛇游窜上来,阵阵如雷般的牛鸣竟是由这只小东西发出的。
它飞快窜行,邵伦眯眼细看,但见那尾白蛇居然生有四脚,在水中转了个圈,摇曳着尾巴向赤红小蛇游了过去。
一时间,只见水中红芒白光缠绕一起,两只小家伙来回窜行,在水中追逐。
一蓬紫雾在水中弥漫开来,白袍女子手中托着一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