戵璞叹气,“就像你说的,如果我想找一个人怀念她,只有和你说。”他下结论,“所以,你最适合。”
混着花香的空气蔓延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戵璞眼眸下垂,看到了穆晓晓的小腿处透着蓝色的衣服渗出黑色的血。
戵璞皱了皱眉,用手比了比她的腿,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受伤了。”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穆晓晓还在神游。
戵璞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穆晓晓,你受伤了。”
这下她终于回过神,眼神中头透着仇恨。一本正经的说,“不要叫我名字。”不要用薄泽玉的口气喊我。
第一次看到她发脾气,被人打到半死都没有哼一声戵璞竟然被她的气焰震慑到了,很快他有恢复常态,勘察她的突如其来的变化,其中原委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儿时,他和太子,李悠然还有薄寒盺一起拜师学艺。
光凭耳力连师父和小王爷都很难辨别他们二人,倒是小师妹李悠然总能分辨出他们声音上的区别。
有一****偷懒被师父罚,李悠然偷偷给他送饭,一时兴起便问她为什么可以分辨他和太子的音色。
当时她的一举一动清楚的印在脑中。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衫,扎了一个很可爱的丸子头,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稚嫩的声音比鸟儿唱歌还好听,“每次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心就不受控制的乱跳。”
当时她眼中的闪耀的光芒是他一生坚守的信念。
仔细想想,他对李悠然的感情应该是从那是开始,不。
准确的说,是从那天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戵大哥。”
回到现实中,他看到穆晓晓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
“刚刚我不是有意的。”她本不是这样的。只要凡事和太子扯上关系,她就会变得暴躁。
“无碍。”戵璞理解她的感受,继续指着她的小腿,“倒是你受伤了。”
穆晓晓傻愣愣的低下头,小腿处渗出血色。她淡然的拍拍脑门,恍然大悟,“肯定是刚刚扶爹爹的时候在马车上磕到的。”
小伤小痛她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多痛。
对戵璞挥挥手,打算回去上药,省的又留下疤痕,“戵大哥,我先回去了。”
走了几步,戵璞把她拦了下来。
穆晓晓有些慌张,幅度更大的挥手,“戵大哥,你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走。”
戵璞看她会错意,感到哭笑不得。马上又摆出一副死人脸:“穆姑娘,我是想问你,成婚一事,你可有异议。”
“婚事啊?!”穆晓晓自知是她想多了,简单的哦了一声。
她点点头,“我没有异议。”她告诉自己,没关系的,会过去的。戵大哥是你的朋友,爹爹是你唯一的亲人。有他们在就好了。
有没有……有没有他都无所谓。
戵璞看她点头,便让出一条路。
穆晓晓垂着眼帘,拖着步子越过他。
不真切的听到戵璞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说,“我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恩。”穆晓晓发出比蚊子叫还轻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八 薛家三小姐
就这样她和戵璞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隔天早上家里的丫鬟佣人就拥着她去集市看嫁妆。
穆小姐远名在外,许多商家看到她上街都避之不及,不敢做她的生意,又碍于大善人穆老爷的名声就在门外挂了一块牌子说是歇业了。
一个脾气火爆的丫鬟上门使劲敲,“当初拿穆老爷银子的时候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报答老爷,还不快出来,别躲在里面装死。”
丫鬟说得在理,店家还是把门打开了。
刷白了一张脸唯唯诺诺的站着,身旁还有他怀着孕的妻子。
穆晓晓站在门口,痴痴地看着他们,有一瞬间将他们看成了自己和薄泽玉。
这对夫妻她也听说过,少妇原是西门薛家的三小姐,是江南的名门望族。后来薛老爷病重去世,临终前也没有留下半个字,害得家里的子女开始为遗产争执不休。
薛三小姐高风亮节选择净身出户。她模样干净,品德高尚在几年前传为一段佳话,不少达官贵人山门提亲,都被她婉拒。
一年后,在众人咋舌下嫁给了一穷二白的谭裁缝。
两人门不当户不对遭受了不少白眼,谭裁缝甚至还遭到了被薛小姐拒绝者的毒打。夫妻二人贫苦没钱看病,薛小姐就回家向兄长姐姐借钱,不料被赶了出来,还说她有辱家门。
无计可施之际,只有向世伯穆老爷求助。
穆老爷得知此事,二话不说派人上门看诊,出钱出力才把谭裁缝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仅如此,还给他们留了一笔钱,嘱咐他们要好好过日子。
承他吉言,夫妻二人之后的日子果真顺风顺水,还在江南最繁华的地带买了门面房。
“我们能有今天全靠穆老爷相助,是我不知好歹。”面带惭愧的谭裁缝依然俊朗,站在他边上的发妻把头埋在胸口无颜见她。
穆晓晓看着少妇圆鼓鼓的肚子,体谅的说,“没关系,你们也是为了孩子好。”她是天煞孤星,不被祝福的存在,本来就不配看到任何美好的事物。说完吩咐下人转去别家。
真羡慕他们啊!可以同甘共苦这么多年。
“且慢。”一直躲在丈夫身后的少妇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穆晓晓。
她本能的回过头。
只见少妇嫣然一笑,将挂在门上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