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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穆晓晓什么都不需要管,前有穆天恩后有薄泽玉。这两个男人替她把所有的难事都办妥了,她只需要坐享其成。
离了他们,穆晓晓只能靠自己。她从来不知道人心在遭遇苦难后会越来越冷酷,这些年她所到的是原来轨迹上的自己永远不会触碰到的。
既然生活给了她苦难,死不了就硬着头破上。
毕竟她背负的是血海深仇。
白衣飘飘的穆晓晓宛如山间一株野花不卑不亢,仍外界风吹雨打毅然不动。
红衣绫罗的若千里美艳而不可方物,她矗立在哪里,哪里便是一道无法移开视线的风景线。
两个人对立站着,又像是在交错时间中的另一个自己。
“见过又如何,没见过又如何?”穆晓晓说话的时候刻意放慢了速度,尤其是在说‘见过’二字时,不出她所料,若千里当时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或许在她心里自己的威胁一如既往。睫毛煽动,默想,事过境迁,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自知失态的若千里咬住下嘴唇,心里甚为恼怒,这丫头果然不容小觑。“你们到底有没有见过?”破罐子破摔,她凶狠的怒瞪,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穆晓晓拆骨吞肚。
四年来在安正浩手底下跌怕滚打的穆晓晓早已不害怕此等小小威胁。白纱遮面显得大眼睛更加明亮,好像在她的眼神中所有掩藏的秘密都无所遁形:“我离开多年无心和你争抢什么,陈星蕊也不是你对手,已经集万千**爱于一身的你到底害怕什么?”
面对伶牙俐齿的穆晓晓,若千里竟被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已经拥有了薄泽玉的专**,为什么要害怕。
“我没有害怕。”她高昂着下巴,依旧是遥不可及的女王。
穆晓晓安静的站着,吐气如兰,“那你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见过他?”
“为什么?”若千里对她的问题嗤之以鼻:“你竟然问为什么?”不屑的撇过脑袋。
说来也奇怪,她分明是高傲的表情,为什么穆晓晓在其中看到了不甘心和悲伤。
若千里却不打算说下去,挺直背脊笔直的略过穆晓晓往府邸里走去,短短的熟悉的几步路,却宛如一个世纪般遥远。
子非我,焉知我心。
有些话她埋藏在心底,不可与人说。因为就算说了也不会会又人信。
她的确非常爱这座府邸的主人,就在四年前,一赌坊休里,他为了救穆晓晓坚决的眼神令她动容。
当时她问过他两个问题。
——你有休妻的打算吗?那纳妾呢?
可惜都被他拒接了。
看似无心其实有意。
当时她好生羡慕穆晓晓能别人疼爱着,那时候她便想若是能有一刻被他如此对待,就算是立即死了也值得。
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她违抗安正浩的命令通过和林皇后做交易留在太子府。
原本她以为自己离梦想更近了一步,触手可及的时候。
她猛地发现,忘记了穆晓晓的薄泽玉没有了七**,他看人的眼神只有冷漠,没有半分情愫。更令她寒心的是,如今的薄泽玉越来越没有人性。
这些年浑浑噩噩的过,清醒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所喜欢的是当初在一赌坊休中全心全意爱着穆晓晓的他,是在重重危机中舍身保护穆晓晓的他,是在身受重伤时不听劝硬是站起来拥抱穆晓晓的他。
而不是第二个安正浩一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