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昭帝退位了。 其在位期间,造福百姓功不可没。
新皇登基,普天同庆。
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着喜字。
江南穆家亦是如此。
福叔指挥着的丫鬟张灯结彩。
每个人都忙的不亦乐乎,穆晓晓找了一处避静的地方,手上拿着近几年的账本,目不转睛的看着,嘴里振振有词,“真是家大业大,以前爹爹是怎么维系其中关系,戵大哥又是怎么接手的?”
就在她苦恼时,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大小姐,门口有人找你。”
“那人是谁?”穆晓晓合上书本,疾步跟着丫鬟往门外走。
报信的丫鬟摇头,“不曾见过,只知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
“公子?”穆晓晓听得云里雾里,抱着疑问走到门口。
光是瞟道门口的五短身材她就猜到,丫鬟口中的眉清目秀的公子是陈星蕊。
穆晓晓提起裙边走到她身边,揶揄道,“太子妃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
陈星蕊合上扇子,露出洁白的牙齿,“穆晓晓真爱说笑,全国都知道我这个太子妃已经死了。”
二人相视一笑。
“别站着了,快进去吧。”穆晓晓带着她往里走。
陈星蕊摇头晃脑的参观,嘴上喋喋不休,“你说太子过不过分,我不肯和他回府,隔天就大张旗鼓的替我操办丧事,真想看看那个棺材里躺的是谁。”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穆晓晓看不惯她得意的样子,出言打击,“如果把你五花大绑抓回去了,你可有现在逍遥。”
“唉。重色亲友。”陈星蕊白了她一眼。
穆晓晓没有接话,只是苦笑。当初她和徐胜宇做了一笔交易,只要将陈星蕊交给他,他就帮自己扳倒薄泽玉。
当时她还以为徐胜宇会一直将陈星蕊一直困在自己身边,万万没想到,他将星蕊送去了书生那儿。这份胸襟她自叹不如。
走着走着,跟在后面的陈星蕊跑到穆晓晓面前,贼眉鼠眼的说,“姐姐,我这次来是想问你,新皇在哪儿?”
穆晓晓的脸色一沉,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新皇……我怎么会知道。”
她神情古怪,陈星蕊连声啧啧,“穆姐姐,就你这样还想瞒我。”
眼看瞒不下去了,穆晓晓叹一口气。
薄泽玉登基后没多久,又将皇位传给薄寒昕。
此事成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最大话题。
消息传到江南时,薄泽玉已经在穆府住了一段日子。
戵璞带着李悠然的骨灰离开了,薄泽玉因为身份特殊只能躲在家里,穆晓晓只能硬着头皮出去谈生意,大大小小的事情快把她逼疯了。
“姐姐,带我去见见他。”陈星蕊拉着穆晓晓的袖子软磨硬泡。
穆晓晓无可奈何,只能带她去了后院,敲敲门,“泽玉,星蕊想见你。”
房中久久没有声音,陈星蕊和穆晓晓忐忑的站在门外。
干脆的音色,没有一丝盘旋的余地,“不见。”
“你……”陈星蕊指着门板,气的七窍生姻,隔着门骂,“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懒得……”
‘嘎吱’门没有预兆的打开了。
薄泽玉黑发浓眉,眼神依旧凌厉,让陈星蕊要说的话全数咽下肚里,一双长方的眼睛却生生的看着他。
“看到了?”
陈星蕊点头。
“那还不走。”他下逐客令。
猛地关上门,穆晓晓和陈星蕊灰头土脸的出了院子。
平白无故,陈星蕊开始坦诚错误,“我本是想来嘲笑他从新皇沦落为凡夫俗子。”
穆晓晓给了她一个我懂的眼神,“我开始赚钱养家的时候,也想嘲笑他来着。”
感同身受的两个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果然,薄泽玉依旧很变。态。
这一路,花儿含苞待放,在路的另一头,穆祈背着小竹楼朝她小跑而来,小嘴里喊着,“娘啊!爹答应要陪我去抓蜻蜓。”
穆晓晓突然觉得前路并没有那么多艰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