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然痛苦的叫喊声回荡在大堂。
穆晓晓却充耳不闻,脑海里回荡着李悠然说过的话。
——这只是开始。
那,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外面的侍卫闻声,拔刀冲进来。
几十双眼睛看到李微然面露难色捂着流血的手臂倒在血泊中,穆晓晓站在不远处。
李悠然像个没事人,照常念经礼佛。
第一次经历勾心斗角的穆晓晓甚是慌张,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大家围着李微然说什么她都听不见。直到一只手指向她。
“是她!”李微然袒护真凶,违心指证穆晓晓。
侍卫长面露凶相,抽刀抵在穆晓晓身侧,“太子妃,可有话说。”
她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是我!掀了掀嘴皮子,话到喉咙口又咽了回去。不对!这些侍卫有问题。
他们眼神透着杀气,这根本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穆晓晓掀掀嘴皮子,刚想说话。
一旁的李悠然抢占先机,“她想杀了家姐。”样子与往日没有丝毫的不同。
你撒谎!!!穆晓晓心有不甘。
“太子妃,可有话说?”侍卫长向前一步,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刀从身侧架到了脖子上。
穆晓晓不自觉抬高头。
抬眸,佛祖微笑俯视众生,和蔼可亲。
力量一点一点回到身体里,她的声音很轻,却回荡在整个房间,“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做的坏事,佛祖都知道。”她的眼神凌厉,在场所有人毛骨索然。被一座座佛像看着,心虚不已。。
“穆晓晓,你恶人新告状。”其他人都因为穆晓晓的话有所迟疑。心中愤慨的李微然捂着受伤的手臂喋喋不休,“给我杀了她!”
还在迟疑的侍卫长听到命令,缓缓举起刀。
四周满满的佛像四面相对,似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一滴汗从他的额头滑落。
敲着木鱼的李悠然,睁开双眼,在大门口看到了一道身影。轻叹一口气,穆晓晓命不该绝。
“都住手。”脚步虚无的薄泽玉及时赶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早上醒来后,他就觉得四肢乏力,估计是被人下了药,又看到穆晓晓不在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幸好他从小和薄情王爷的儿子一起沐浴草药,身体抗毒性比一般人强,才勉强走到这里。
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人对穆晓晓不利。
“参见太子。”在场喧闹的众人纷纷下跪,被穆晓晓盯着的李悠然依然风轻云淡,混在人群中请安,完全置身事外,一无所知的样子。
穆晓晓感觉身上多了一股重力,毛楞还的薄泽玉抵在她头顶,大气吁吁,“你没事吧。”
她摇头,反过来扶着薄泽玉,马上低下头一言不发,好想离开这里。
得到支撑力的薄泽玉踢开侍卫长的刀,厉声严问,“是谁给你的权利,敢拿刀对着太子妃?”
“太子明鉴。”侍卫长把头更加往下低,“太后有旨,侵扰祈福之人当场诛杀。”
诛杀?穆晓晓微微抖了抖,难道早上太后对她和善是假的,要她的命才是真的。
为什么大家都要欺骗她。
李悠然看起来与世无争,手段最为毒辣。
面对胞姐都可以狠下毒手,刚刚的一幕慢镜头回放,在穆晓晓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播放。
愤怒的薄泽玉感受到她的颤抖,侧过头看她。
穆晓晓的脸色惨白,双手握拳。
他勘察现场,义正言辞:“这里桌椅凌乱,有打斗的痕迹。”他的话让受伤流血不止的李微然的脸色骤变,“如果要杀,那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侍卫长忽觉难做,其实太后的原话是,不管用什么理由都要把太子妃就地正法,并没有说要李姐小姐陪葬。
“太子……”有伤在身的李微然委屈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一直置身事外的李悠然挡下,“这都是误会,家姐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有劳各位。”
“如此甚好。”侍卫长找到台阶就顺着往下爬。
薄泽玉下令,“清晨已过,早告结束。都散了。”
手一挥,部分人都离开。
“我们也走。”他低下头和穆晓晓说,还用手晃了一下手臂引起她的注意。
“恩。”反应过来的穆晓晓扶着他往外。
走远了,受伤的李微然将怒火发泄在李悠然身上,“你怎么能放她走?”
李悠然眼神空洞,声音细软,“没有更好的办法。”她眼神怔怔看向前方,“太子决意要保她。”做再多也没有用。
其实李微然心里也清楚,可是错过了这次,下次要杀她就更难了。
“别想了。”李悠然迈开步子往前走,“还是想想怎么和太后说吧。”
她们都轻敌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迎着晨光走,光影为一高一矮的两人镀上一层光。
薄泽玉忍者睡意,更有力的说,“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会保护你。
穆晓晓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毫无回应。
薄泽玉以为她被吓到了,一路上便不再和她说话。
其实穆晓晓不是没有良心,太子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也很感谢。可是,她本不需要遭遇这些。没有遇到你,我一定会更好。
李悠然假装对一切都不在意。她又何尝不是,假装善良。
纠缠到现在,谁欠谁,早就分不清了。
回到寝室,薄泽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穆晓晓这才意识到他似乎是被人下了药,内心多少有些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