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一回头,他的话如梵曲般萦绕在耳边,他说他不介意,他说想要跟她重新开始。
很想这是真的,是又担心一觉醒来之后会变成假的。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在醉酒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如果这是梦,不以让她晚一点醒过来。
信步向回走着,来得时候没有发觉薇湖公园距离宿舍其实很远,走回去的时候才这样觉得。能跟她的心情有关吧。
来得时候是迫不及待,生怕会错过了这一次相见,生怕以后都不能会再见。
回去的时候则是不紧不慢,因为她不确定他的心,若是梦,就让她从这里一路走到梦的尽头吧,让梦做完,让梦以更久一些吧。
走在回去的树林里,身后突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极为轻盈,要是不用心听能是听不到的。
凌嫣冰并没有回头,她认定那跟在她后面的人就是柳旌卿,他一定是担心她一个人回宿舍不安全,所以才悄悄地在后面保护她。
会心的一笑,心中的阴霾似乎全部消失,有他陪着就很好,何必去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呢,只要能够跟他在一起,就算被全世界误解又怎样,相信他的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
装作不知道,凌嫣冰继续向前走去,陶醉于这场美梦之中。
突然后面的脚步声加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树林里没有光,本来就很暗,只有夜空中的丝丝月光透过树叶投射进来。
“旌卿,你……”不对,这感觉不对,就算触到了他的手,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温暖,而是觉得一丝危险正在慢慢逼近。
凌嫣冰猛然抬头,才发现那跟在她后面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天少隐!
冰冷月光透过树林洒在他阴鸷的脸上,刀削般的五官在月色下更显突兀,给她一种阴森的感觉。
“是你,天少隐!”凌嫣冰连忙下意识地向后退去,是手却被天少隐给紧紧地拽着,根本就挣脱不开。
天少隐紧抿着唇角,阴沉的脸上透露着不悦,这是他第二次被当成是柳旌卿,如果说第一次她是在意识不清的时候,那这一次呢!
该死,难道他就只能柳旌卿的替身吗!
“放开我!”凌嫣冰使劲挣扎着,看到他就本能地想要逃得远远地。
在她的眼里面他就是恶魔,恶魔是什么事情都能会做得出来的!
“你怕我?所以见到我就想逃?”天少隐扳过凌嫣冰的身体,用力地一推,将她推到了旁边的一棵粗壮的法国梧桐树上。
她单薄的身子受到猛烈的撞击,骨头仿佛都被撞碎了,梧桐树传来的丝丝冰凉透过她的后背,直接传到她的心底最深处。
天少隐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双眼。
“不是怕,是恨!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毁了我!天少隐,我恨你!”凌嫣冰用力地打开天少隐的手指,清冷的目光与他对视着。
“恨我?你凭什么恨我!”天少隐冷哼一声,脸突然阴沉下来,呼吸也是越发急促,他目光冷扫着凌嫣冰,她不过就是仇人凌万里的女儿,她凭什么恨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恨他!
十八年前狡诈的凌万里害得他家破人亡!他不过就是用同样的手段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罢了。
他没有马上杀了她,就已经算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他冷哼一声,那双大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仿佛都要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一样。
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都快要窒息,但凌嫣冰却还是冷冷地看着他,不在他的面前示弱。
终于理智战胜了冲动,天少隐松开了手,用力地将凌嫣冰向后一推,“告诉你,你没有资格恨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凌嫣冰深吸着气,天知道刚才如果天少隐不松手的话,她会不会窒息而死。
凌嫣冰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感觉天少隐的眼神里似乎不只是复杂,更多了一份恨,仿佛她才是他的仇人一样。
“你刚才去见他了?”天少隐冷眉微挑。
“你都知道了,还问!”明知道他会生气,凌嫣冰紧咬了一下牙,还是挑衅着他,“我就是去见他了,怎么了!”
“你还真是诚实,”天少隐走近凌嫣冰,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记得昨晚我说过什么吗?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没有任何人以抢走你。”
“什么我是你的,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凌嫣冰闷哼一声,冷冷道:“天少隐,不要以为你跟我发生了关系,我就是你的,就算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我也不会爱上你的!绝对不会!”
“哦,是吗?你的语气为什么总是这么地肯定?”天少隐突然勾起了唇角,“你们之间做过什么,会让你这么难忘,都被人家在订婚宴上退婚了,还死皮赖脸地缠着不放。”
“你以为呢?告诉你,我们什么都做过!怎么了!”凌嫣冰不闪不避地看着天少隐,破有底气地说道:“天少隐,如果不是你,我跟柳旌卿早就已经订婚了。”
“这么说,除了那层膜,你们都做过?”天少隐的手指轻轻的摸索着凌嫣冰粉嫩的唇瓣,“是用嘴巴吗?”
本来事实并非如此,柳旌卿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恪守规矩,就连接吻都只是亲亲额头,亲亲脸蛋,甚至连嘴巴都没有亲过,但看着天少隐一副像是审问犯人一样的姿态,她就是要这样说来气他。她不以被他知道,他不止夺走了她的初吻,还夺走了她所有的第一次。
凌嫣冰紧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