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使这样,她也想要知道,想知道那时候的御,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你离开后,阿御一直都在找你,他经常会喝很多的酒,说着什么也许醉了,就以见到你。而他的精神方面,也越来越狂躁、不安、阴冷,这其中的原因,一部分是失眠,而更多的,我想,是因为你吧。越是找不到你,他就越绝望。然后在两年前的晚上,应该就是你当年出车祸的日子吧,我不知道他是弹了多久的钢琴,当我去你们曾经的公寓那边找他的时候,他的十根手指,都肿得厉害,指头上都是淤青。”陆礼放幽幽地说着,那一晚鲜明的记忆,仿佛又重现在了眼前。
如果以的话,他宁愿永远都想不起当时所看到的情景,屋子里遍地都是酒瓶,而阿御就这样到在钢琴的旁边,如同死人一样。
“因为失眠,所以阿御平时会每天定时吃一些安定片,是那一天,他却把一瓶都给吞下去了,我找到他的时候,地上只有几片散落在外的药片,还有一个空空的药瓶!你知道吗?那时候,他的身体,简直没有温度,就像死了似的,是他的嘴角却是向上弯起的,他是在笑的,笑着去迎接着这种死亡的!”
陆礼放的话,如同重锤一样,狠狠地痛击着关灿灿的心口,让她心脏一阵剧痛。笑着……笑着……
御在倒向江面的时候,也是唇角微笑着面对着她的。
那么艳丽的笑,就像是在面对着死亡的刹那,绽放尽最后的美丽似的。又或者对于他来说,死亡比活着更好,因为他活着,只是一次次的从她这里得到痛苦而已。
“而且他的怀中还抱着那本你留下来的寓言故事。”陆礼放继续道,“在你离开后,阿御经常都会看这本书,反复的看,看到每个故事,都以一字不漏的背下来的时候,还在看着。他说,这是你留下来的东西,看着这本书,就好像以听到你在念书给他听。而当他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他明明昏迷着,是这本书,却还是抱得很紧很紧,就像深怕会丢了似的。”
此刻,关灿灿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陆礼放的每一个字,没一句话,都是在告诉着她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事实。
当她在维也纳,安静的埋葬着过去,享受着新的生活的时候,他却在这里,不断地承受着痛苦和折磨。是这些,他却从来不曾对她说过。
是啊,像他这样的男人,这种痛,这种苦,他又怎么会说呢?
他说的,永远都是他会很爱她,他想要她的原谅,他要和她重新开始,他会给她很幸福的人生……
是她却从来都不愿意也不敢去相信,一次次地让他伤得更重。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眼泪纷纷地掉落着,她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不知道他的伤,不知道他的痛,更不知道这份绝望,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就一直缠绕在他的身上。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太多太多。你不知道,当时阿御即使洗了胃,却还一直处于迷昏中,是却能因为一句‘只要你醒来,你就一定以找到关灿灿’的话,而苏醒了过来;你也不知道,他因为你,头痛的病症和精神的自控,在变得越来越糟糕;你更不知道,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没有你,他该怎么活!”陆礼放道,“关灿灿,如果说当年阿御真的有错的话,那么这五年来的折磨,也足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