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打开,幽暗的室内蔓延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南宫泽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天了,这三天他轮番被毒打,几乎每次打每次晕,别看他人高马大的,身子骨非常之弱,当然,这里的刑罚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往日的光彩全然不在,一身污血淋漓,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一道道伤口,血肉从里往外翻出,新旧交替的伤口慢慢地都开始腐烂,丑恶不堪。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甚至已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是当他看到门口久久不得见的男人,整个人就像被注入了亢奋的激素一样,突然就恢复了些许气力,声音嘶哑,粗糙得难听,“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这么做了,对,这些都是南宫昊指使我这么做的,是他让我绑架夏忆丹威胁你,都是他的意思,我只是被他利用而已,你要相信我。”从来没有叫过南宫烨大哥,如今,生命垂危,哪怕现在让他跪在地上舔南宫烨的脚,他都会二话不说的照做。
这里实在太怕了,没日没夜地折磨他,每次都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一盆水泼下来,恍惚醒来的时候才悲哀地觉得自己还活着。他很痛苦,既想活着又想死。
俗话不是说得好吗,好死不如赖活,他真的不想死啊!
这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愿意再多待了。只要能活着出去,要他怎么样都行。
手下搬来一把椅子,南宫烨悠哉地坐下,一只腿优雅地叠在另一只腿上,属下递过来一根雪茄,为他点上,他吸了口雪茄,眼睑一阖一张,甚至都懒得看南宫泽那怂样,“南宫泽,你说你就这点出息,怎么和我斗?”
“是,是,是,大哥,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抢了,你想要什么你统统拿去,求你放过我吧!”南宫泽声泪俱下,嚎啕大哭。
“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南宫烨冷笑。
“我保证,我出去以后一个字也不会说,我向你保证,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要是死了,爸也不会放过你的。”血泪交错的脸上满是伤痕,昔日风月场的花花公子早就没了风采。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你的确也不能太残忍。”南宫烨起身,把抽了一半的雪茄送进南宫泽的嘴里,南宫泽愣愣地用嘴叼住,怔怔地望着他,不敢乱动。
只见他阴冷一笑,“你的确不能再说一个字了。”转身踏步离去,突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南宫泽嚎啕不止。
南宫泽失踪的消息虽然被南宫烨压了下来,是纸还是包不住火,南宫当家南宫桓远和南宫夫人秦玉华连夜从美国搭私人飞机来到了a市。
一幢南宫家别墅灯火通明。
南宫桓远震动之下摔了茶杯,碎裂成片,茶水蔓延开来,他怒斥站在一旁的南宫烨,“你是怎么回事?你二弟在你的地盘上失踪了这么久你一个字都不说。”
“爸,二弟平时爱玩,有时候半个月没人用都是常用的事。”南宫烨一脸沉着地说。这一句话把盛怒的南宫桓远堵住了,的确,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好玩惯了,要不是有人秘密地告诉他,南宫泽失踪了,他也会不以为意的。
南宫夫人伸手甩过来,“啪——”一声,打在南宫烨的脸上,“他在你眼皮底下没了这么久,我就不信和你没关系,小泽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南宫老爷子见了也没说什么,半晌后,只是漠漠地问:“派人去找了吗?”
“派出所有的人去找了。”南宫烨的语气连变都没变,好像刚才被打的人不是他。
“南宫桓远,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疑吗?小泽好好端端的,偏偏来了a市就失踪了,一定和他有关系。”南宫夫人指着南宫烨厉声道。
“夫人,小泽爱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南宫桓远说,虽然有人秘密来信给他,是暂且无法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我咄咄逼人?那我问你,小泽失踪三天他一声不吭,这是什么居心?”南宫夫人质问。
“他刚才不是解释了嘛!这一切还得等到明天以后的调查结果,也许只是虚惊一场也说不定。”南宫桓远对南宫夫人一向都是忌惮三分。
“你就知道冲着你的私生子说话,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的那些私生子永远都别想派到我们母子头上。”南宫夫人怒吼着。
“你又来了,不理喻。”南宫老爷子起身就上楼,不想和她进行无谓地争吵。
南宫烨至始至终都沉默不语地站在一边,任打任骂都悉听尊便,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忍。
南宫夫人扭头恶狠狠地盯着南宫烨,“臭小子,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把不该有的东西统统都给我交出来,再滚出南宫家——”字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眼里仿佛淬了毒一般,恨不得让面前这个男人消失。
南宫烨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切,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南宫夫人那些恶毒的语言从来就得不到他的回应,就如打在一团棉花上,不痛不痒,令她痛恨交加。
她咬牙切齿,却又无计施,最后恶毒地眯起眼睛,凑近他,“最好不是你干的,否者……你那死去的卑贱的母亲就是你将来的下场。”接着,看都不看她,高傲地转身上楼。
南宫烨抬起眼眸,眼里的冰冷冻成无边的寒凉,垂在两边的手悄悄攥紧。
他抬起手微微整理了衣服,迈着步伐沉稳地离开大宅,不疾不徐,看不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