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唔。”阿懒不甘不愿的睁开眼,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正站在自己眼前,看见自己醒来,老人家眼里有了丝欣喜,然后躬身把自己抱起来。
阿懒一惊,赶紧伸手抱住老者的脖子,脑袋搁在老者肩上,随着老者转身的动作,阿懒看见一地血泊,而血泊中央的两人面对面依偎着跪在地上,鲜血浸染了他们的衣衫,触目惊心的怕!
阿懒想叫老者停下,阿懒想挣脱老者跑过去看清那两个人是谁,是她发不出一点声音,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任由自己越走越远,心像被什么挖走了一样,空落落的很难受。
不要走,不要就这样丢下他们,不要把自己一个人带走!
老者带着阿懒来到一座山上,老者告诉她这叫洛山,阿懒当然知道这叫洛山啊,她在这里已经三年了好吗?
而且阿懒觉得洛山好像更高了,连门槛都高了,这个老人家也长得好高,不过迟钝了许久阿懒终于发现,不是它们变高了,是自己变矮了。胳膊腿儿都短了一大截,阿懒有些不懂,这难道是自己小时候的事?
自己回到小时候了?得出这个结论阿懒先是一惊,随即涌起满满的好奇,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看到爹娘了?
“洛山向来与世无争,你入了洛山便不会有人再追究与你,只是你也需抛弃前尘往事,以前的名字不再用,你的身份也不便拜入我洛山门下,不如就随了我的姓,改名洛颖,暂居洛山好了。”老者引着阿懒走到洛山后院,言辞温良的解释。
阿懒只觉得身不由己,膝盖一弯,人已经跪了下去,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很是顺从卑微,阿懒还听见自己稚嫩的声音回答:洛颖晓得了。
不,这不是她的回答,阿懒感觉自己的胸腔在剧烈的颤动,这不是她内心的回答,她在抗拒,这是不对的,她不该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姓名,她在不甘!!
“这是我的得意门生洛云川,你以叫他阿川,以后你就住在他隔壁,知道吗?”老者继续开口安排,阿懒有些奇怪,咦?师父?自己以前就见过师父?
微微抬头,看见的是有些破损的衣服下摆,往上是一张尤显青涩却熟悉无比的脸,阿懒心口一暖,真的是师父!
不过很显然,师父这个时候还不认识自己,阿懒发现自己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能看着小小的叫洛颖的丫头在洛山过着日子。
日子一日日重复,安适且过得很快,那时的洛颖并不怕师父,而且很喜欢和虫蛇为伍,明明记得自己是很怕这些东西的,是作为洛颖看着这些东西爬上自己的手臂时却又感觉很自然很亲切。
洛颖很喜欢往后山跑,是阿懒总是不知道自己去后山干了些什么,又见了些什么,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却还是觉得漏掉了很多东西,好像很多人都不见了,但阿懒就是想不起那些人叫什么又长什么样。
师父和现在没什么差,不常笑,总是一个人练武,但独独会记得给在后山玩忘记吃饭的自己留馒头。也会很耐心的陪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做无聊的捉迷藏游戏。
如果日子就这样过去也是很不错的,阿懒有些贪心,自下山以来发生了太多事,阿懒真的很想再回到以前和师父一起在洛山的时光,安心且快乐。
“洛山大弟子洛云川听令,我洛歆鹤以洛山现任掌门的身份将第十任掌门之位传给你,从今往后,你要以洛山的安危为己任,以天下正道为本心,严格要求本门弟子,将洛山发扬光大,维护武林正道!”
时光斗转,阿懒看见自家师父一本正经的跪在大殿中央,周围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人,洛歆鹤神色肃穆的把一块墨绿色的玉佩交到洛云川手上。
阿懒看见其他人脸上欣喜的表情,也以看见洛歆鹤松了口气的倦怠,是她看不见师父的表情,不知道师父的心情是怎样。然后,洛云川猛地抬头看向阿懒,那一眼,很复杂,阿懒却清晰地感受到某种恨意。
阿懒一惊,师父竟是恨自己的?正要细看,袖子被人拽了一下,紧接着手里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扭头张望却又看不到别的人,阿懒退后一步躲在人群后,疑惑的打开手里的东西。
“速来后山相见。”只有六个字的纸条,没有署名,是师父还是其他人?阿懒心里纳闷,腿已经迈开走向后山。
这一次不一样,后山的景致阿懒看得很清楚,而且打心底觉得不陌生,这些隐匿在树木中的小道,她好像已经走过千百次,熟悉得不得了。
熟门熟路的扒开一个灌木丛,阿懒踏上一块空地,空地足有七八间屋子那么大,周围树木很茂盛,围成一个圈,阳光有些刺眼,阿懒四下看看,没有人。
阿懒心有些慌,直觉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缘由,只希望自己感觉离开这里,是腿脚不听使唤,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阿懒感觉自己做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杂草玩。
“妖女!快快受死!”一声怒喝,一个手握拂尘,身着灰色道袍的道姑飘然落地,道姑大约三十上下,整个人很是古板,透着股迂腐的气息,阿懒下意识的皱眉。
“小小年纪不学好,和你爹娘一个样,当年留了你这个后患,如今定要除掉你!”又是一声不留余地的怒喝,三个男子出现在阿懒面前。
一个手执长剑,身着青色道服,眉宇间全是浩然正气,一个手拄金色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