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棽这时也思考了片刻,然后更有深意的说:“达利是崇拜弗洛伊德的,他热衷于弗洛伊德对梦、性、潜意识的学说。这幅画的大背景是达利的故乡加泰隆的海湾风景,那些软表的时间几乎都停止在同一个时刻,这就好像是一个时间绝对停止的怪异空间。用弗洛伊德的话来说,他这是在有意识的表达无意识行为。你们说这是不是可以暗指杀人凶手的心理特征?”
慕森没有对靳宇和莫子棽的看法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转过头问向吴队长:“吴队,我看你一直都不怎么认同我们的观点。那你来说说,您从这幅画里看到了什么?”
吴队长揣着手,随便的看了两眼就开口说道:“我发现你们怎么一个比一个矫情呢?这画哪有那么复杂?还潜意识,还时间的流逝?我就看见了三块表!别管是软的硬的,依次是六点、六点零五、六点五十五。谁知道这画家是怎么想的,没准儿是他家没表。”
大家都没太在意吴队长最后的那两句话,但是对他的独特见解却颇感吃惊!是啊,慕森他们将这些画想的过于复杂了。画的主题内容是什么,那就是什么,不一定非得有什么高深的含义。想的复杂,反而会让思路误入歧途。
那现在这三个时间,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是白天还是晚上呢?
联系起之前梵高的《星空》,慕森觉得这应该是指的傍晚六七点钟的时间。因为早晨六点五十五的时候星光已经没有了,早就日出了。那个时间等于错过了星光。然而傍晚六七点的时候,星光才刚刚开始,漫漫长夜的起点,就是那个时间。
几个人聚在展厅中人流比较小的地方,慕森摊开手里的笔记说道:“我现在大概知道他要我们来找什么了。”
“哦?”吴队长一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急不可耐的追问着:“快说快说,到底什么意思啊?就找这几块软表?”
慕森对吴队长说:“这个我们还得回去用的上警员帮忙才行。互联网时代,要想查一个地方。还是电脑比较方便。”
“谁说的?!只要是这个城市里的,就没有我不记得的路。你说吧!你要找什么地方!”吴队长胸有成竹的问道。
“我要找一个教堂,这个教堂的附近有着穿黄金铠甲的骑士。无论是画像还是雕塑或者其他什么,总之一定要有这样的骑士。这样一来。有三幅画就联系到一起了。”慕森说着,还兴奋的看了一眼吴队长夸道:“吴队,你看我就说吧,我们看不懂的东西,你未必看不懂。还得多谢你给我的提示才行。”
吴队长有些不明所以的睁大了眼睛吃惊道:“提示?我从刚才就开始犯困。能给你什么提示啊!”
慕森微微笑了笑说:“你让我们别那么矫情,把画作看的简单一些啊。如果按照我和子棽的思路,恐怕就困在里面出不来了。越是往复杂上想,这些画就越显得荒诞怪异,神秘难解。可如果简简单单的来看,线索一下子就出来了。”
“是……是吗?”吴队长一时间还有些绕不过来。
倒是一旁的靳宇激动的问道:“森哥!线索就是我们要在晚上六点到七点之间去你说的那个教堂找一个人对吗?”
“对。是一个女人。油灯前的墨大拉。”慕森缓缓说道。
吴队长越听越不明白,急得直冒汗。忍不住又暴躁了起来说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啊!找谁啊?这年头儿哪还有什么油灯?”
慕森不着急,他指着手中的笔记耐心的对吴队长解释道:“这是这个展览里出现的绘画三时期的所有经典作品。《耶稣下十字架》,不管宗教意义多深远,如果我们从最简单的角度来看。那就是指教堂。《带金盔的男子》和《骑士》被我融合成为了一个线索。《油灯前的墨大拉》,指的是一个妓,/女从良,并地位不低的女人。因为墨大拉是《圣经》中仅次于圣母玛利亚的女人。她之前放荡不堪,受了耶稣的感召才弃恶从善,成为了基督教徒。至于这个地位不低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地位,那就要看《达娜厄》这幅画了。希腊神话中,宙斯曾化身为金雨与达娜厄交好,这个女子应该算是统治者宙斯的其中一任情人。而后来的《记忆的永恒》和《星空》表示的又是时间和环境。所以……我们得到的最终线索就是……”
慕森刚说到这里,靳宇就激动的举着手抢着说:“我知道!森哥!我们的线索就是。在晚上六点到七点之间,到有骑士那样的一座教堂里去找一位本市权利很高的人的一个情/妇!”
吴队长目瞪口呆的听着,然后迟疑着对慕森问道:“是、是这样吗?”
“应该是这样。那个女人能告诉我们下个案子。”慕森说。
吴队长一听就怒了:“那个孙子浪费了我们那么多时间,害我们死了那么多的脑细胞。他就为了说那么一个情况?!为什么不像以往一样直接说?!”
慕森摇了摇头说:“他现在已经对直接给案件信息觉得乏味了。他在考验我,想证明我们的智商配和他玩儿下去。所以,才会用各种手段来考验我们,顺便也是在拖延时间。”
“就算我能找到那么个教堂,那你能保证今天晚上会有个高官情妇去教堂吗?l又不是预言家,他怎么能确定那个女人什么时间去教堂?”吴队长对最终推理出来的结果并不是很相信。他总觉得这实在是有些过于荒诞了。更何况……那些高官们的情/妇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