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警察们都不太相信,周围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议论起了这个杨启山。
原来,杨启山他们一家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了。有些年龄比较大的人,是看着杨启山结婚生子的。据他们说,杨启山早年是很叛逆的,尤其是二十来岁的时候,经常四处惹祸,还进过两次警察局。对人没礼貌,也不爱搭理人。后来结婚了,这才稍微踏实了一些。但也是烟酒全沾,脾气很不好。这不,前些天可能下岗了,心情很不好,喝多了两三回呢。有不少邻居都看见了杨启山曾晃晃悠悠回的家。
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万一想不开,拉着全家老小一起死了呢?不也是有可能的吗?
以上,这些都是周围老百姓们的观点。他们把警察们都险些说动了,可也别说,综合杨启山过往的经历、口碑、性情等等来看,他也确实未必就干不出来这种事。而且,慕森觉得,不管是不是真的,能让周围人这样诋毁的一个人,可见情商之低。就算他不是个杀害全家老小的恶魔,也绝对是个情商低的惊人的蠢货。
吴队长问慕森:“你觉得真的会是这样吗?丢个工作就要杀了自己全家?这人到底是狠啊,还是傻啊?”
“反正不聪明。”慕森说着,又走进了房子。这个时候,老两口的尸体已经抬走了,小男孩和他的母亲也正在陆续被处理,慕森要求,稍等一下再抬走杨启山,因为他想再看看尸体。
没人拒绝他的要求,慕森就这样蹲在了杨启山的尸体旁,将脸贴近地面,与杨启山那早已没有了光泽的眼球对视着。
与死人对视,是需要一定勇气的。因为死人的瞳孔是涣散的,眼球浑浊,你看不出它在看什么。却又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种注视。尤其是像杨启山这样的,他的表情很诡异。很难说清楚他攥着女儿的照片到底是悲愤、愧疚、还是只希望她能平安。
看着慕森就这样与死尸对视,吴队长忍不住在一旁问了句:“老弟,你这样看。能看出什么吗?我觉得……”
“你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慕森说着,站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人在死前的情绪应该是很复杂的,所以表情普遍也让活人无法揣测明白。如果杨启山真的是凶手,那他一定是在暴怒到了一定程度以至于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种事。那样的话。势必会弄出很大的动静,楼上楼下邻居都可能会听见,他的父母为什么还能安然午睡?又或者,杨启山是蓄谋已久,准备带着家人老小共赴黄泉,悄悄的作案。那他又为什么在自己小儿子的身上下手尤其狠?他砍了那么多刀,孩子应该早就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砍?他妻子难道察觉不出丈夫的异常吗?也许,女儿是趁着他最后杀人的时候跑了出去。那杨启山应该做的是追出去,他一个成年男人。不会跑不过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吧?真想灭了自己满门,应该把女孩追回来,杀掉,之后再自杀才对。为什么要带着一份遗憾就自杀了呢?他最后握着女孩照片,是在不甘心为什么没能杀了她,反而让她跑了吗?”
听完慕森的这一大堆问题,吴队长深刻的感觉到了事情好像并不是看见的那么简单。因为就算周围邻居们都对杨启山的印象不怎么样,可让慕森这么一推理,还真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他握着照片的表情。如果能从这个表情中看出当时杨启山的心理变化,也许就能了解到了他当时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可是看慕森现在的样子,好像也并没有从死人的眼中看出太多答案。他只说了这个案子很奇怪,还需要时间反复考虑。并没有给出任何关于凶手的推断和侧写。这也是第一次,吴队长见到慕森走过一遍案发现场之后,竟然对凶手完全没有概念。
想到这里,吴队长忍不住提醒了慕森一句:“老弟……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做的?”
“l?”慕森回过头看向吴队长。
见吴队长郑重其事的点头,慕森才马上否定道:“不可能。这完全不符合他作案的手法。你看看,有什么美感可言吗?有什么高调炫技的迹象吗?整个杀人现场看起来毫无章法,乱作一团,这是l无法容忍的。不是他。”
见慕森如此肯定,吴队长又问道:“那会不会是那个食人魔?”
慕森笑了:“更不会。白峰的典型特点就是不管杀什么人,他都得吃上一口。更何况这里有一个这么稚嫩的男童,他怎么可能放过,一口不吃?而且,他刚刚做完食人的案子,如果不是l提醒他,他可能已经落网了。所以短期之内,他应该不会出来兴风作浪。”
“那这……就是另有凶手了?”
“我确实不觉得杨启山是杀人凶手,但是我也认同他的死法确实很怪异。如果真有外人入侵,他作为家中唯一有反抗能力的男人,应该殊死搏斗才对。可这屋里为什么没有搏斗的迹象?只有一点点散乱的杯子和照片?这证明,就算真有凶手闯入并被杨启山发现了,他也没打算和凶手拼个你死我活。这又是为什么呢?”
慕森看着吴队长,而吴队长却支支吾吾的说:“慕老弟,你可是问对人了……你问我为什么,还不如去问那个死人。我现在已经头大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咱还是先把尸体抬走吧,行吗?这样放在这里,周围居民的情绪波动会很大。影响不太好……”
慕森了然的点头说:“好,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