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琊的帮忙,让周小安顿时轻松了很多,最少吃饭这个问题不用愁。要找人帮忙看,也不用不放心。 两人待到晚上八点才走,那个小越子 和天琊一起回去。周小安能看得出,小越对天琊的爱护之情。两人说不定真能凑成一对。
想到这里,周小安眸子里一阵羡慕。想到了自己的十八岁,十八岁,那个时候她有了第一个男人。她日思夜想,想要成为池建柏的新娘。当 时她的愿望实现,不知有多么高兴。
他给她建了一所象牙塔,糖果屋,梦幻的犹如一座无人占领的城堡。她在这样的世界里自娱自乐,看着他的英姿迷恋痴狂。要是她知道这座 象牙塔最终会倒塌,犹如黄粱一梦,不知她还会不会义无反顾都跟着他的脚步走?
无论如何,周小安都要感谢那时的池建柏。
少女一梦十多年,他成就她唯一夙愿。
多好。
想到这里。周小安心里一酸,起身走向监护室。趴在窗台上往里面看,池建柏还在昏迷,不知道麻醉是否过去,护士在一旁照顾。时不时的 用棉签蘸水在他嘴唇上,不能喂他水喝。这样已经是最大能力给他解渴了。
周小安端详他的面容,觉得他还算会保养。这个年纪,看起来没什么皱纹,头发依旧乌黑,看起来依旧是充满活力。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看 见他,他手上拿着糖果。给了她两颗,给了周苑珍一颗。
那是家族的宴会,她觉得他如同童话书上的王子一般。连笑都有一股魔力,真好看啊……她眨巴眼,觉得他真的好好看。她想成为他的公主 。
那个时候,就只是这样的愿望而已。
她想,他一定喜欢自己多一些。也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年纪要小一些,他往哪儿走,她就往哪儿追。
一切看起来多美好,那个时候的他们,无忧无虑。他带着几人一起去河边,去草坪。夜晚表演手握焰火。看起来那么明媚的他。一丁点忧愁 都没有。她真的以为他是无忧无虑的。
直到宴会过后,他蹲在小花园默默哭泣。那个时候真的好天真,周小安永远都记得,那个时候的她拿着最大的一块巧克力和苹果,走到他面 前。一脸无邪纯真:“哥哥,你是不是饿了?我请你吃苹果好不好?”
谁知道他擦干眼泪,别过头,并不理她。她不服气,走到他面前,将苹果塞到他怀里,捏着袖子给他擦干眼泪。
王子的眼泪,一定要公主擦才行。她的公主裙捞了起来,全都给他当成擦眼泪的毛巾。或许是动作太滑稽,又带着一些笨拙的可爱。他被这 样的动作给逗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哥笑了哦。”她把巧克力递到他面前,“啪嗒”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哥哥喜欢我,我要保护哥哥,不让哥哥哭。”
他摸摸她的脑袋,呢喃道:“傻瓜,我才不会哭呢。”
那个时候周小安不知道,他只当她是能尽心呵护的妹妹。并不是当成他的公主。周小安不明白这个道理,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那个夜晚他为 什么哭泣。
因为所有小孩都是跟着父母来参加宴会,包括她。而池建柏,却是孤独的一个人。那个时候周小安有点埋怨不公平,东哥哥有爷爷,有姑姑 。可是柏哥哥,却是什么都没有啊。
她要做守护王子的公主,一做就是十几年。
要不是那次被他彻底伤了心,或许她还会一直下去。
一颗心。只为他沉沦。
“哒哒哒……”
医院走廊尽头传来水滴的声音,已经是深夜了。过了十二点,周小安趴在窗台边看,已经看了四个多小时。护士也换班,看见她还在那儿守 着,劝道:“放心吧。已经退烧了,这段时间的体温是三十八度左右,今晚会有护士守着的。”
周小安没有说话,看着不同的护士进去。眼睛死死的盯着病床上的池建柏。她根本不敢松懈,她怕只要一松懈,他就会再次发烧。周小安站 累了,干脆坐在门口。到了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医院护士见她还在看,于心不忍,让她换了衣服,进了病房看着。
周小安穿上隔离服,眼巴巴的守在他的身边。不敢眨眼,一动不动盯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也没有任何思考余地。只知道,现在她必须要看 着他,守着他。这样,才会安心。
到早晨八点,池建柏的烧彻底退了下去,为了预防反复发烧,护士们都不敢掉以轻心。做了常规检查,吩咐周小安一些事宜,这才换班走人 。没过多久,天琊带着小越来了。
手里拎着稀饭,见池建柏还没醒,天琊也嘟囔:“就是一个刀伤,应该不会睡这么久吧?要不早点转院得了。”
小越瞪了她一眼,连忙安慰:“没事的,不是有麻醉的作用所以没有醒吗?你不懂所以乱说,我理解的。”
周小安不想听两人吵架。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但如果不吃,她可能也会病倒。天琊说:“你现在是在这儿照顾他,等你晕过去了,可就没有 人照顾了,你看着办吧。”
话虽这样说,却坚持让周小安喝完一碗粥。周小安趴在池建柏的床头。时不时看看仪器,时不时的看看点滴。有时候猛地起身,去摸他额头 是否还烫。她不敢闭眼,脑子里一片混沌。
接班的护士来看,一阵叹息:“你就休息一会儿吧,昨晚一夜没睡,要是真累坏了身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天琊听说周小安没睡,一下惊呼:“你也是够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