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有心做好一件事时,心志不缺,外力如有神助般滚滚而来,他能做到的,就是最好。
当齐王同穆沉渊守在幕后,看阿鬼游刃有余的应付着韩太傅与田承德,齐王穆沉舒有片刻的沉默,许久才道,“像……太像了……”
穆沉渊像是没有听到这断断续续的一句,只是专注的看着那几人。
“皇上……就不怕……被人取而代之吗?”
穆沉舒从许多年前为了赎罪也好,真心也罢,当他自请成为穆沉渊的暗卫影子那天起,就注定了他衷心的只此一人,是以更加担心阿鬼会心生鬼祟,将大鄢江山、将他穆沉渊的意帝帝位蚕食夺走。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然后一个声音淡淡传来,“就怕他没这个心思。”
冷静而又镇定。
穆沉舒不知为何,原本吊着的心轻轻放下了。
等韩太傅与田承德跪安离去,阿鬼由李明远带着来到穆沉渊跟前。
身穿玄色锦袍的青年面上带着强装的平静,那脊背和双腿却是挺的直直的,带着他心里恶意的优越感,他低头看向穆沉渊,嘴角下意识的勾了勾又放下了,这才老老实实的跪下对穆沉渊行礼。
穆沉渊笑笑,似是并未看到他的小表情,只是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唇,“很好。”
他看到阿鬼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和那一丝来不及掩藏的阴鹜,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声,还是年轻啊。
“明日,让明远陪你去一趟定国公府。”他放下手中持着的茶盏,慢条斯理的理了理有了褶皱的衣袖,“朕和他斗了这么许多年,最了解朕的,可能就是他这个敌人了。”
他说话间,似笑非笑的微倾了身体看着脊背微微僵住的人,“瞒过他。”
阿鬼浑身一个哆嗦,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穆沉渊已经是个断了双腿的残废,可方才那么一刻,他竟然怕了。
“是。”他的头又低了几分。
田承德自清乾殿离开后,又与韩太傅寒暄了会,才转去了田妃的储秀宫。
他到时储秀宫里倒是难得安静,没有以往听到的瓷器噼里啪啦的被摔声。
“父亲……”
田承德到时田妃正倚在栏前发呆,听得宫娥禀报才回过神,见到田承德时眉心不易察觉的一跳,自他们父女那次谈话后,她便沉默了许多。
“娘娘有心事?”
知女莫若父,田承德一眼便看出来了。
田妃咬了咬牙,有些犹豫道,“皇上先前召了本宫,可本宫……觉得有些奇怪。”
她有些神经质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喃喃道,“皇上……”
田承德面色一正,“皇上怎么了?”
听他追问,田妃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皇上虽然对本宫还是不假颜色,可……可比先前好了些……”
“这是好事,娘娘怎还忧心忡忡。”田承德听她如此说,倒是高兴的笑了起来,“娘娘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多多关心皇上……哎,若是娘娘做的好,我准备的东西便都用不上了。”
田妃本绞着帕子的手一僵,她白着脸,心中满是耻辱。
将心中那残存的怀疑剔除,她真心实意的开始考虑起,换个方法,以固圣**。
不过是放下骄傲,为了皇上,她想……她可以试一试。
等到那时,哪还会有如嫔、林贵人之类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