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本来着急的都要推门而入,躲在暗处的顺子不禁有些恼这小太监要去坏人姻缘,就不怕进去看到皇帝在会吓的肝胆俱裂吗。
好歹也是在慈宁宫一起共事的,他在暗处摇摇头,现身后一掌将人敲昏,就这么扛着走了。
那朦胧光亮瞬间消散。
屋里的两人并没发现屋外的动静。
一个是忧之深、愁之切,早忘了外头还有一个小太监的存在。
一个是知道顺子的存在,全心全意将心思放在扶疏身上。
“你道我发什么疯?”他低低笑,“我不过想能站着抱抱你。”
扶疏因他这话方寸大乱,一时放开他不是,抱着他又不是,只好这般尴尴尬尬的维持着原有的姿势。
屋中无声。
她只觉得喉中干涩,薄唇张了又闭,终是低不可闻的道,“等你的腿好……”
这句仿若是承诺的话让穆沉渊的双眼亮的惊人,他攀在她肩上低低的笑,双手箍着她越来越紧,像是要就此把她嵌入怀中。
他这番自虐的行径让陈太医好一通斥责。
陈太医对不知自爱的病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眼见穆沉渊仍是笑眯眯的模样,治疗态度倒是比往常积极了许多。
他有些无奈,只好重重叹了声,“哎,也是跟先帝一样,大鄢穆氏尽出痴情种。”
陈太医这大逆不道的言论与行径并没有让穆沉渊不悦,这让陈太医甚至怀疑,今日自己做什么,这个年轻的帝王都不会生气。
许是他重重的叹息声让人回了神,穆沉渊眉眼含笑,道,“还需多久?”
“本来再将养些时日就差不多了,可谁叫皇上偏要逞能,这不,又得再拖一阵了!”
穆沉渊微微有些懊恼,眸中却不见丝毫后悔之态。
陈太医是不懂这些小年轻的心思了,尽心尽责的丢下要用的药就长吁短叹的走了,徒留李明远担忧的看着穆沉渊的腿,眼中满是不赞同。
穆沉渊并不以为杵,也并不后悔昨夜的举动,他放任自己摔进柔软的软榻里,轻轻吁出一口气,“他做了些什么?”
“去了如嫔的芙蕖殿,在里头呆了三个时辰又去了田妃的储秀宫,不过倒是很快便离开了,然后分别去了慈宁宫和永春宫请了安,他去时,时辰不对,太后正在午睡,倒是并未让他见到,太妃想来心中尚对皇上有气,只借口歇息将他打发了。”
李明远将阿鬼这一日见的人做的事一一说与他听,便小心将参茶递于穆沉渊,想了下又道,“之后他又去了冷宫,想是打算去见从小收养他的老太监,却是与皇上的猜想不差,他对那老太监倒是有几分真心,要他多等些时日,说是定会给他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说到这里,李明远便有些愤愤,“皇上,他此时已有了不臣之心,难道任由他……”
余下的话却被穆沉渊摆手打断了。
他似是并不在意这些,“任他去。”
李明远张张嘴,但他从小就侍候穆沉渊,知道他是个有主意的人,若非胸有成竹,必不会对此事不闻不问,是以,他也不再说什么,只一心一意将暗卫禀告之事一一说与他听。
在这之后,阿鬼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认真与李明远讨教模仿穆沉渊,闲暇之余倒是常去芙蕖殿走动,如嫔是她多日来亲近最多的女人。
穆沉渊看在眼里,并未多说什么,只让李明远笔墨伺候,一纸圣旨下去,就晋了如嫔的位,擢升其为如妃。
这个旨意一出,田妃就在储秀宫掀翻了芍药奉上的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