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看出扶疏的不愿,穆沉渊本想放过,但看她那微微撇嘴、有些后悔自己多嘴的样子,又实在忍不住想去撩拨,闷声发笑间,他小指勾着她的衣襟迫使她离自己又近了一分,灼热的鼻息几乎将她的呼吸攫锁,“怎么,你不愿意?”
扶疏呼吸一窒,唇角微翘,脖子稍稍向后仰去,已是避开了他,“皇上圣明。”
他上一次迫她,是因为有梦如在,这一次,可再没有人能让他利用。
眼前的人眉眼含笑,带着点他人无法强迫的小得意,他知道她会如此的缘由,这让穆沉渊眸光微沉,骨子里那独独只对这人的执拗开始作祟,只是他才待动作,有人已在几步开外仓惶站定,慌慌张张道,“参……参见……皇上……”
眉梢一挑,心中对这煞风景的人恨不得抽筋扒皮,他按捺下心头怒意,捏着扶疏腕子将她锁在身后,转身看向来人。
那人被他这么一扫,生生被看的心惊胆颤,说来也是他倒霉,匆匆赶路好巧不巧就撞见了皇帝陛下,这看到了便是看到了,若是不作理会偷偷跑走被人发现难免会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可若是不逃走直接行礼……
小太监都快哭了,皇帝陛下那轻飘飘的一眼,可是如有实质,快把他切割成无数片了。
看人抖抖索索的跪下了,穆沉渊便觉着自己的袖子被人轻轻扯了扯,他偏头,扶疏正抿唇看他,那目光中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划过自己又落向了那小太监……显然是想要自己放人一马。
他便慢慢笑了起来,唇角微微翘着,拿眼扫她。
扶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看四周,见这里并无他人,那个小太监又怕的只知道低头跪着,便快速的用唇碰了下他的脸,又飞快的离开,只是穆沉渊显然并不满意,那双如被笑意浸透蚀骨的眼,幽深的发亮,意有所指的拿手指点了点自己另一边脸。
他这番动作叫扶疏心气一噎,却偏偏无可奈何,只好勉强自己凑过去再去亲他另一边脸。
只是要退开时,他却骤然发难,双手箍着她腰将她狠狠贯进胸膛,旋即唇已对准她的压了下来。
猝不及防下她“唔”了声,却在想起这里还有第三个人时忍了下来,便是被她吻的身体发软再站立不住,也不曾发出一点响声謦。
看她快把自己憋晕过去,穆沉渊终于一声闷笑放她自由,“待会再收拾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就那么贴着她的耳朵说话,那湿润却又无比灼热的气息一个劲的往扶疏耳廓钻,叫她身体一个不稳,踉跄了下,心头更是如被擂了鼓般,砰砰砰响个不停。
她红着脸低着头,却在转瞬间捏紧了拳,一点一点将脸上的绯红以及心头的酥麻逼了回去,只余原本的淡然。
她低着头,穆沉渊自是没发现她的变化,却是难得一次见她这般温顺,当下心中更是欢喜,连转头恕小太监无罪时都是满面春风的。
那小太监谢了恩又慌慌张张的跑远了,即便那背影慌怕的如避洪水猛兽也叫穆沉渊心内生不起半分怒意。
他转头看向低着头的扶疏,柔声道,“季悯此人危险异常,来我大鄢更是心怀叵测,你离他远些。”
“恩。”扶疏低低应了声,轻声答话。
穆沉渊眸子里渐渐含了如水温柔,他抬手替她摘去发上落叶,心中意外的柔软成一片,“扶疏,因为我的缘故,太后怕是已经怨上了你。”
扶疏因他的话一怔,却立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面色微微发白。
“只是我不能让你恢复女儿身份,更不能放过你……”穆沉渊微微叹着,俯低了身,将下巴按放在扶疏头上,目光透过她的发不知看向哪里,“她这般看中柳家大小姐,你后来又被养在柳家,不若,让柳梦华帮你去向太后求一求情,恩?”
他话音才落,扶疏便惊的太过,下意识退了一步,心头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在怀疑自己的身份。
穆沉渊站在原地,目光沉沉的看她,“怎么?”
扶疏的脸色苍白,立在离他一步开外的地方,闻言倒是轻轻笑了起来,微微歪着头看向他,“皇上这是想救扶疏还是想害扶疏?”
“呵,何以见得?”
“我家小姐爱慕皇上,若然让她知晓皇上……对扶疏的在意,让扶疏死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帮扶疏?”
“女人的心思,真是叫人捉摸不定。”穆沉渊似笑非笑。
扶疏心绪渐渐平静,倒是有闲情朝他展颜一笑,“女人心海底针,老祖宗说的道理,总不会错。”
“那么你呢?”
扶疏一怔,那人一根手指修长堪堪戳在自己心口,眼睁睁看着那人邪邪的笑了声,再次问道,“那么你这里呢?”
“皇上,太后娘娘有请。”
有一声阴沉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阴冷却又平稳,竟是悄无声息的出现。
穆沉渊下意识皱了下眉,那恭谨站在不远处的人是慈宁宫的顺子,这个
先帝驾崩时被专门拨给太后的太监是当时和李明远一样随伺在先帝身边的,只是先帝驾崩时,李明远被留给了自己,而顺子被留给了太后。
这个太监神秘的很,季白陈展之前查了他许久都查不清他的底细。
见他只是沉沉看向自己打量,顺子也无任何多余的反应,仍旧恭谨的说话,“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往慈宁宫一趟。”
他说着,瞥了扶疏一眼,眼中有一瞬间闪过可惜,又加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