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城外刚刚一处开垦的屯田营边上,石贝和一队士兵正围着锅灶一边用饭一边看着公文,笔墨等文具就让在身边。每当此时,来递送公文的人往往都找不到石贝,因为他不确定在哪一营里和兵士们一同用餐。而且在军营中石贝的地位极高,也倍受将士们信赖和敬仰。
石贝看着军中的公文,他们已经在这里通过整编和征召扩充了十万大军,军粮的供应不仅很稳定,还在点点滴滴的积攒中。这就是将来南下进攻郭布的基地。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但是石贝的心里却在担忧,“太安静了,李从和郭布太安静了。”
巨鼎五年六月,石贝和石珍返回中都,临行刘景率西京各级官员为他们送行。就在前往中都的路上石珍命令沈单进攻柏县和澄郡,沈单率领精兵一万,仅用十二天顺利攻占了柏县,以及穷苦潦倒的澄郡,接管的官员也随之上路。中原所有郡县全部落入石珍之手。
回到中都之后的三天,石贝都在自己的府邸里,和杨愫朝夕相处。到了第四天章德送上了一封信,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只有一句短短的话:恭贺聪侯锋芒天下。石贝将信递给杨愫,杨愫看了看,“这是挖苦还是祝贺?”
石贝说:“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事。大哥已经不是当年了,他已经心怀天下,恐怕过不了几年就会称帝了。”
杨愫抚过鬓角,“又一个皇帝。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结果。”
石贝打开香炉的盖子,将信丢进去,“快了,七八年而已吧。我们的国力和军力都有所进阶。”杨愫却说:“但愿吧。”
这天石贝开始,又开始办理军务了。
石珍派人传唤石贝,石贝前来觐见,行礼之后石珍吩咐人为他看座。兄弟二人入座后,石珍说:“这几天你一直在陪自己的夫人,我也没有派人去说,我已经决定称王了。”
石贝说:“称王?大哥,如今我们确实更加强大了,我们的疆域比起当年的李从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我们的根基还不过稳定,我们兼并了刘当,但是郭布和李从并没有什么举动就是他们我们的实力。但是现在我们在中原和关西的更急还不够稳健,如果我们枉自称王,难免会有骄横之气,这并不利于我军,而且李从和郭布一定会警觉起来,我们可以等过了今年,我们在中原和关西的根基稳定之后在做打算也不迟啊。”
石珍双手按按在扶手上,笑说:“二弟啊,这些为兄的都知道。但是朝野上下尽数同意,我也没有什么可推辞的。已经选定了日子,你就不要再劝解了。我会封你为国公的。专心军务,戒掉他们的骄横之气即可。”
石贝只得跪拜,“臣遵旨。”
七月初六,石珍在中都皇宫祈年殿举行大典,所有文臣武将身穿朝服,战列两班,整整齐齐,气势宏大,石珍身穿黄袍,头戴平天冠,双手持玉圭,庄严隆重。石珍端坐在宝座上,高高在上的接受百官朝拜,此外还有祭天,焚表,宣旨等流程,石珍正式称王,建国号为“彻”,所有臣僚将官都有赏赐和晋升,随后山呼万岁,昭告天下。
石珍看着下面整整齐齐的,黑压压的自己的臣子都在对自己三跪九叩,帝王唯我独尊的感受充斥着他全身上下。“直到今日才有所感悟啊。”
从此石珍从一个诸侯蜕变为帝王了。开始了他一统天下的脚步。
大宴群臣之后,同僚们互相道别,石贝找到丘狩和李增、王宪,石贝说:“我想就是二位劝主公称王的吧。”李增昂首,说:“是我和王宪劝主公进位的,丘兄实在犹豫。怎么?”丘狩和王宪在一边不知所措。石贝笑道:“果然如此。李兄,王兄,李从、郭布加兵讨伐于我时,你就知道了。好自为之。”丘狩愕然,李增莫名,王宪茫然。
“难道说我们……”王宪和李增突然明白,瞠目结舌的互相看着对方,丘狩闭着双眼摇头,“我们失策了。可是木已成舟,为之奈何。”
王宪说:“军队计谋上是没有问题,我们只要将粮草备齐,就不会有大问题。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可前往不能声张。”
李增恶狠狠的说:“没错,我们已经做错了一件事,不能做错第二件。那个竖子,我不好生教训一下他,日后还不知他会再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