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自家小姐莫不是疯了。她没有听到刚才魏姑姑说要将她卖个好价钱吗?
赵郡然并没有向她解释,而是跟在了魏姑姑后面,语气冰冷道:“我说的洗眼睛可不是用水洗,都说了我的药粉是特制的,就算用水洗上千遍万遍也于事无补。”
魏姑姑闻言转过身道:“你把解药交出来,我便送你回去,大不了我不收那人银子了。”
赵郡然微微笑道:“我这又不是毒药,哪里来的解药呢。”
清雅灵机一动,跟着道:“可是小姐的药却是比毒药还狠啊,上次府里万嬷嬷想欺负你,被你灌了药粉,愣是躺在床上疼了两个月呢。”
赵郡然道:“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魏姑姑有些惶恐地看了赵郡然一眼,忽然跪倒在地:“请小姐行行好放过我,我知道小姐在相府无人敢欺负,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姐。”
车夫也跟着跪倒在地,磕头认错。
赵郡然眸子一沉,仿佛是从她的口中听出了什么。她口气平淡道:“想要让我教你们清洗眼睛的方法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不仅要将我送回府去,还要指出收买你们的人是谁。”
魏姑姑频频点头,说道:“便是……”
赵郡然抬手打断道:“你不必同我说,我自然知道是谁,你们要说便同相府的老夫人说去。”
魏姑姑抬起头,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赵郡然,她此刻的样子实在滑稽,活像是条被人打肿了眼睛的母狗。
清雅指着跪在地上的车夫道:“你来驾车,若还想要你这双眼睛,便休想耍花招。”
车夫哪里还敢耍花招,忙再次朝赵郡然磕头道谢。
赵郡然冷冷道:“行了,时候不早了,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很快清雅扶着赵郡然再次上了马车,魏姑姑被清雅死死按在了马车里,几乎动弹不得。
赵郡然对清雅道:“你不必浪费力气了,她是不会再轻举妄动的。”
清雅道:“只怕想要伤害小姐的人在路上设了埋伏。”
赵郡然笃定道:“他若敢亲自动手,何必借孙小姐的名义呢。既然要借着孙小姐的名义来动手,自然是不会派杀手的。”
车夫给自己包扎过双手后,便赶紧驾着马车上路了。
赵郡然是在半个时辰后回到相府的,她从马车里下来,进到相府前院的时候,却见秋棠正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像是在盼着什么。
秋棠看到赵郡然回来,面上顿时一阵煞白。很快她便挤出一丝笑来:“赵小姐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郡然笑道:“可不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呢。”
秋棠朝她福了福,便快步离去。
海兰此刻也正在前院里帮着丫鬟们打扫厅堂,见赵郡然走回来,便赶忙往相府门口去了。
未多时两名家丁便将魏姑姑和车夫拖了进来,清雅和海兰跟在后头。
赵郡然对家丁们道:“你们轻一点,别吓坏了他们。”
随后又对清雅道:“去把老夫人请到前厅里来。”
很快老夫人便被苏秦和清雅搀扶着进了前厅,她见到两名陌生人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忙问赵郡然道:“她不是孙府派来的人吗?出什么事了?”
赵郡然将老夫人扶到座位上,柔声道:“她们方才想要将郡然卖去楼里。”
老夫人闻言面色大变,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就不怕孙阁老和相爷追究吗?”
魏姑姑吓得浑身打颤,慢慢抬起头来道:“我……我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看到魏姑姑的眼睛,不由问赵郡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郡然道:“幸好在半途的时候,郡然识破了她的奸计,因此便瞧瞧将药箱里的一瓶药粉藏在了袖子里,趁着他们不备,洒向了他们的眼睛。若非如此,郡然今日怕是回不来的。”
魏姑姑朝赵郡然磕了个头,恳求道:“我愿意将一切都说出来,只求赵小姐将解药交给我。”
赵郡然对魏姑姑道:“那你且对老夫人说一说,究竟是谁指示你的。”
魏姑姑神色慌张地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压低了声音道:“是谭府的谭鸿将军,她给了我和车夫共一百两银子,说是将小姐带去荒郊野岭杀害后,还会再给我们一百两银子。”
老夫人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她震怒道:“这个谭鸿是嫌自己的妹妹做的恶事还不够多吗?”
赵郡然道:“只怕谭将军不是嫌大夫人做的恶事不够多,而是将她的恶事都算到了郡然头上,因此才妄图报复郡然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杨妈妈道:“去把大小姐和大公子请过来。”
魏姑姑和车夫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副愤怒无比的神情。
邵嘉旻和邵敏茹很快便跟着杨妈妈来了,他们见到跪在地上的人,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神色来,只是问老夫人道:“祖母,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道:“你们瞧瞧,可认得这两个人。”
邵嘉旻和邵敏茹俱是摇头,称自己不认得他们。
老夫人又问魏姑姑道:“你可认得他们?”
魏姑姑和车夫也是摇了摇头。
老夫人抱着手炉,对邵嘉旻兄妹道:“你们暂且坐着。”
两人对看了一眼,随后依言坐下来,只是坦然地看着魏姑姑,并没有露出半点心虚的样子来。
老夫人对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