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启煜看了看那两人们继续对沈将军道:“既然有国法,那么这一次我们就用国法。沈将军可曾吃过京师郊外的一种片鸭,用小匕首将鸭子肉一层一层削下来,必须薄如蝉翼,不得带骨。”
两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惶恐道:“六殿下,我们……我们说实话。是大宛兵买通了我们两个,说只要让六殿下在军营里消失,便会给我们大量钱财,让我们无需再在沙场上搏命。”
罗启煜似笑非笑地看了沈将军一眼,问道:“这样的话,沈将军愿意信吗?”
沈将军道:“若要人信服,你们须得拿出证据来。”
那两个意图刺杀罗启煜的人,听到剐刑已然惶恐不已,如此胡诌的原因,哪里会有证据。他们相互看了几眼,其中一人正要开口却听另一人道:“沈将军,六殿下,大宛兵只联系了他一人。我……我只是听他说若是肯帮着他一道刺杀六殿下,便分我一半的钱财。你们也是知道的,六殿下房中还有一个随从伺候着,若不将那随从解决了,只怕节外生枝呀。”
罗启煜挑了挑嘴角,看向两人道:“那么钱财呢?”
“钱财……大宛兵还未兑现,他们说要等确信六殿下死了,才会将钱财交给我们。”
“没有兑现,那么总是有凭证的,凭证在何处?”
就在这时候,沈志超闻声飞快地走了进来。他对罗启煜道:“志超听说六殿下险些遭人杀害,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罗启煜往跪在地上的两人指了指,却是默不作声。
沈志超看了一眼被捆绑着按在地上的人,一句话也不曾审问便拔了剑冲向那两人。“敢杀害六殿下,你们真是胆大包天!”沈志超一面说着,一面将剑刺向了临近的一名刺客。
罗启煜呵斥道:“住手!”
沈志超却是丝毫没有要住手的意思,他的剑尖已然刺入刺客的腹部。
罗启煜眸子一转,赶紧飞起一脚踢走了沈志超手中的利剑。
沈志超一脸不解道:“他们妄图杀害六殿下,难不成六殿下不想除了这两个祸患?”
罗启煜冷笑道:“祸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未必是祸患。况且他们倘若就这样一剑结果了他们,你又如何知晓祸患是谁呢?”
沈志超问道:“六殿下已然查出幕后之人?”
罗启煜笑道:“我若已然查出,方才何须再阻拦你杀了他们。”
沈志超回头对沈将军道:“父亲忙于军事,此事便由超儿与六殿下一起彻查便是。”
他说着便走到沈志超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此事不劳烦沈夫长,沈将军自会替我找出祸患来。”
沈将军已然听出了罗启煜话中的意思,他看了沈志超一眼,淡淡道:“你先带着你的人退出去。”他说着又对身旁的将士道,“明日一战至关重要,你跟随沈夫长回帐子去商讨良策。”
沈将军这摆明是在防备沈志超派人来灭口,预备让自己的人看着他呢。
罗启煜见沈将军如此,便也就放心了。只要他不同幕后之人串通一气,罗启煜便有了打败敌手的胜算。
等沈志超走后,沈将军方才对罗启煜道:“六殿下当真要对他们施剐刑?”
“我已经给了他们两次机会,他们依然不肯对我说真话,那么我便只能如此了。”罗启煜说着便朝何子澜打了个手势。
何子澜拱了拱手,便出了帐子。未多时他便带着一名军厨走进来,他对罗启煜道:“六殿下,他便是跟随六殿下一道来边境的万御厨。”
罗启煜点了点头道:“原来你就是万御厨,宫中刀工最好的御厨。在军中着实委屈了你啊,每日为我们做些粗蛮之菜,只怕这些日子不练刀工,已然手生了吧。”
万御厨笑道:“小的刀工是家传的,虽多日不练有所生疏,但小的不是吹牛,只要六殿下随意匕首,小的便能切出薄如蝉翼的肉片来。”
罗启煜颔首道:“我自然是信的,只怕这里有人不信,你便让大家开开眼界。”他说着便从腰间拔过匕首,抛给了万御厨。
万御厨接过匕首,便看到有人抬进了一只刚宰杀的肥羊。
罗启煜对万御厨道:“请。”
万御厨拱了拱手,将匕首夹在食指与拇指之间,随后走到肥羊前,迅速地割下一片肉来。那动作之快,几乎没有让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万御厨将割下的羊肉放在一只漆盘里,已有人将它端到罗启煜面前。
罗启煜看了一眼漆盘里的羊肉,说道:“拿去给他们看看。”他说的自然是被按在地上的两人。
他们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羊肉,只见那羊肉薄得如同透明一般,隔着肉片,几乎还能够看见漆盘上的花纹。他们不禁打了个哆嗦,若要如此一片片将人的皮肉割下来,那当真是比死还要痛苦万分的。
罗启煜并没有看他们,而是对万御厨道:“不知万御厨可曾片过活羊肉?”
万御厨点头道:“陛下最喜欢一道菜,便是活片羊肉炖参茸。将活羊肉一点一点片下来,放入参茸汤中,用小火慢慢烹煮,最是鲜美不过了。”
那两名此刻听了前半句,已然吓得面色惨白。他们此刻无需被士兵按在地上,便也是再无反抗的力气。
罗启煜笑道:“今日我便要万御厨在他们两个身上练一练刀工,免得将来回了宫中生疏了。”
“六六六殿下,六殿下,我我我们坦白,我们全都向您坦坦白。”两人已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