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超说道:“既然他们出尔反尔,那么就算六殿下用酷刑,他们依然是不会说的。既然如此,六殿下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
罗启煜笑道:“他们如此冤枉沈兄,莫非你不想听听他们冤枉你的理由吗?如此不清不白,传到别人口中,只怕又是另一番说法。倘若陛下知晓了此事,岂不影响沈兄的仕途?”
沈志超云淡风轻道:“清者自清,他们想要冤枉我是他们的事,我相信陛下睿智,即便有什么风声传入陛下耳中,他也会明察秋毫的。”
罗启煜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没错,陛下定然会明察秋毫的。”他说着便走到帐子门口,朝站在远处的万御厨扬了扬手。
何子澜和万御厨快步走到罗启煜面前。
罗启煜对万御厨道:“既然他们嘴硬,便要劳万御厨动手了。”
万御厨的面上毫无惧色,他拱了拱手道:“六殿下放心,我必然让他们好好尝一尝要生不能,要死不得的滋味。”
罗启煜微微颔首,便吩咐人将两名刺客带到了大帐外头。
万御厨再次试了试手中的匕首,便走到其中一名刺客身旁,扯开了他的衣襟,仔仔细细地将他的肩胛处打量了一阵。随后他又摇了摇头,走到刺客身后,划开了他背后的衣衫。
刺客接触到一丝冰冷,不由打了个寒噤,已然面如土色。
罗启煜对万御厨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万御厨已经扬起了匕首,在众人还没来得及眨眼的时候,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此时万御医从匕首上取下一片薄如纸片的东西,放到了何子澜端上的托盘内。
刺客痛得嗷嗷直叫,他看着盛放在托盘里的,那一片沾着鲜血的皮肉,一时间傻了眼。如此一刀下去,已经痛得他找不着北,却是只割下了这般薄如蝉翼的一片肉。这样的痛,简直比敌人将大刀插入背后还要剧烈万分。
他看着万御医颤巍巍道:“你这样折磨人,就不怕遭天谴吗?”
万御医笑道:“你放心,死不了,顶多活活痛晕过去罢了。”
罗启煜上前一步,对万御医道:“半个时辰后我还要带人操练,万御医快一些才好。”
万御医点了点头,再次扬起手中的匕首迅速落下,不过喘息间的功夫,又是一片皮肉被割下。
刺客的惨叫声愈演愈烈,围观的士兵也越来越多。
罗启煜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人,见人群中又两人神色间满是慌张,便暗暗记下了他们的长相。
其余的士兵们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对罗启煜说着奉承话,瞧上去倒也无甚可疑之处。
万御医手中的匕首不曾停歇过,手起刀落,每一次都是狠准快。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刺客的后背已然破败不堪。他难忍剧痛,到底还是晕厥了过去。
身旁的同伙看到他身上的伤如此可怖,吓得浑身颤抖起来。他抬起头看着罗启煜,迭声道:“六殿下,这次我一定说实话,还请六殿下开恩啊。”
罗启煜冷声道:“只要你说的话有证据可循,我便能网开一面。”
同伙战战兢兢道:“还请六殿下派人将我身上的绳索解开。”
何子澜嗤笑了一声道:“你莫不是愚蠢到以为此时此刻还能逃走。”
不等他作答,罗启煜已经朝身旁的将士摆了摆手。
将士替那同伙解开了绳索,但为怕他做出对罗启煜不利之事,依然死死按住他的双手。
同伙看了一眼那将士,说道:“有一样东西,我要呈给六殿下看。你如此按着我的手,我如何呈给六殿下。”
罗启煜道:“你让开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伤人。”
同伙举起右手,将袖子卷得高高的,展示在罗启煜面前道:“六殿下,您可认得这个纹身?”
罗启煜看了一眼那人手臂上的纹身,双龙缠绕,看上去像是一个图腾。他摇了摇头道:“我并不认得,你直说便是。”
同伙道:“六殿下难道忘了,但凡是你的死士,都是有与我手臂上一模一样的纹身的。我们混迹在军队中,你怕认不得我们,便要求我们在手臂上纹上了双龙。”
沈将军闻言不由万分诧异地看向罗启煜,案情审到这里,竟然变得如此错综复杂。罗启煜险些被暗杀,追根刨底,竟然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沈将军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这根本就是说不通的。他的死士,何故要演这样一场戏呢?
想到这里,沈将军不由呵斥道:“你们每一次都推翻前次的口供,若无证据,这一次我也只当是你们在诓骗我。”
同伙说道:“请将军相信,这一次绝对是真的。六殿下在来京之前,招募了不少死士混迹在军中。他要求我们成为眼线,将诸位将军们的所言都记录下来。前日我们在沈将军的帐子前听到沈将军正在同随从说,六殿下虽功勋倬也,却处处有着皇子的优待。连领兵受伤,军医们也是先行替六殿下救治。他心有不服,打算向将军请示。”
罗启煜笑道:“于是我心怀不满,派你们演了一场被刺杀的戏,再让你们嫁祸到他身上去。”
两名刺客一齐点头,同伙对沈将军道:“便是如此,小的绝不敢欺骗沈将军。”
沈将军看向罗启煜问道:“此事六殿下是何说法?”
罗启煜微微一笑,浑不在意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将军道:“仅凭他们的一面之词,我定是不会冒然给六殿下定罪的。我宁愿相信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