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聪被赵郡然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反遭了夏侯几顿白眼。
赵郡然朝夏候福了福,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夏侯望着赵郡然的背影,眼眸中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来。
邵敏茹已然将夏侯的神情捕捉,她唇角含笑,走上前朝夏侯福了福,说道:“许久未见瑶儿妹妹,不知她近来可好?”
“瑶儿一切都好,她也很是惦记邵小姐。”夏侯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
邵敏茹对夏侯道:“敏茹有一些小物件要送给瑶儿妹妹作为及笄礼,因先前一直不得空,倒是没能去府上送礼。”
夏侯含笑道了声客气,便被丫鬟请到茶厅里去等候了。
夏默聪与夏侯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见邵敏茹走了进来。
邵敏茹将一套紫玉首饰交到夏侯手中,笑道:“敏茹记得瑶儿妹妹最是喜欢紫玉,不知瑶儿妹妹可喜欢这套首饰。”
夏侯与邵振楠来往甚密,因此对于邵敏茹也是十分欢喜的。她见邵敏茹为夏莫瑶准备的首饰十分精巧大方,不由笑道:“你送的礼,瑶儿自然喜欢。”
邵敏茹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丫鬟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夏侯见邵敏茹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吩咐夏默聪也去茶厅外等候。
夏默聪性子散漫,倒是十分不喜欢邵敏茹这样的官家小姐,只觉得她们做事总是扭扭捏捏,一点都不痛快。他想着自己不用再面对人家,倒是乐得离开。
邵敏茹见丫鬟们都退到了离茶厅数十米远的地方,夏默聪也在茶厅外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方才对夏侯轻声道:“敏茹听说郡然冲撞了瑶儿,敏茹身为长姐,自当要代她向瑶儿赔罪。”
听闻赵郡然,夏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他口气平淡道:“你是你,她是她,既然是她害得瑶儿当众出丑,自然是要让她来赔罪的。”
邵敏茹叹息了一声,说道:“只可惜郡然年轻气盛,本就性子倔强,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承认自己有错的。我虽是她的长姐,但到底也只是个外人,终究不能细问事情缘由的。不知先前在夏府发生了何事,还望夏侯告知。”
夏侯张了张口正要告知,又觉得不妥,便只是叹了口气道:“此事不提也罢,只希望赵小姐能够好自为之。”
邵敏茹点了点头,说道:“敏茹感激夏侯海涵,郡然年纪小,性子难免执拗,今日父亲还因为祖母一事疑心了她,她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哭棺,她这样的性子也实在很是愁人。”
听到邵敏茹的话,夏侯不自觉地眉心一颤,试探着问道:“邵相为何疑心她?”
邵敏茹叹息了一声道:“只因祖母向来身子康健,直到郡然来府里之后,祖母的身子便开始每况愈下。今日祖母又是走得十分突然,父亲便疑心是郡然医术不精,给祖母开错了药方,使得祖母的身子一日弱似一日的。”
夏侯沉吟了一瞬,说道:“兴许并非是她开错了药,开的不是药也未可知。”
“夏侯此话怎讲?”邵敏茹诧异地抬起头问道。
夏侯迟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既然华庄夫人向来身子康健,直到她来了相府华庄夫人的身子才变弱,这里面定是有什么古怪的。就算开错的药方,终究不至于让人在一年的时间就要了性命,除非她开的是毒药。”
邵敏茹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丝笑意,她的面上一副十分不安的神色:“若是如此,定是不能放过她的。不知夏侯可有什么法子查出真相?”
夏侯轻轻叹了叹,说道:“既然是大夫,自然十分擅长用毒,想要差她,却是十分困难的。依我看,既然华庄夫人已经过世,这件事自然是更难查了,不如就请邵相烂在肚子里吧。”
邵敏茹抿了抿唇,一副为老夫人抱不平的样子。她朝夏侯福了福,哽咽道:“多谢夏侯指教。”
夏侯道:“如若你们当真有何证据,这样的人还是莫要姑息了才好。”
邵敏茹点了点头,见夏侯站起身,便赶紧将他送出了茶厅。
夏侯到了灵堂同邵振楠道别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然而夏侯来的时候,分明是带着两名小厮的,离开的时候却只有一人。
怕是灵堂里混乱,当时众人倒也不曾瞧见这一幕,唯有邵敏茹留心察觉到了。
邵敏茹见秦蕙兰与姨娘们正跪在灵堂前为老夫人烧纸钱,几个小姐们与邵嘉霖正站在一旁跟着张妈妈折纸钱。邵敏茹见赵郡然并不在灵堂里,便赶紧出了灵堂,一路往前厅走去。
走到前厅,邵敏茹果然瞧见一名陌生男子正在随小厮们一同打扫着庭院,那男子看到邵敏茹,有意别过头去。
夏侯走到夏府门口,朝邵振楠抱拳告辞,他像是无意般往府门内望了望,恰与那男子撞上了眼神。
邵敏茹瞧见那男子轻轻朝夏侯点了点头,心下已然明白过来。她再次回到灵堂,在邵娟茹的身旁坐下来,问邵娟茹道:“郡然去了哪里?怎么不曾瞧见她?”
邵娟茹道:“郡然姐姐怕夫人熬夜辛苦,便出门去配几幅安胎药来,去了倒也有些时候了,怕是再过一会儿便回来了。”
邵敏茹微微颔首,拈起一张锡箔纸跟着众人折纸钱,倒也不再多问。
未多时,赵郡然果然带着海兰回来了。她吩咐海兰去厨房煎药,自己则走到秦蕙兰身旁,说道:“夫人劳累许久,也该歇息一会儿了。”
秦蕙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