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下,只感觉每次手落下,就像是砍在了软绵上一样,无处发力,偏偏反弹回来的力量异常的凶猛。 我的手开裂、喷血,钻心地痛袭遍全身。
管不了这些,我疯狂的砍,这是我唯一能为千柔做的事了,我的心中只抱着一个信念,那就是救下她,不惜性命。
浓烟滚滚中,大师兄爬了起来,见我的情况很是不妙,急忙爬过来阻止我:“小左左,你疯了,在这么砍下去,人没救下来,你的手先废了。”
我顾不了这么多,一把推开大师兄,用牙去撕咬头发,咬得我的牙都快碎了,却根本奈何不了那根头发。
狗鈤的,我真地要绝望了,看着千柔的气息一点点弱下去,心痛如绞,猛地,我眼神一亮,想到头发不是怕火么,用火烧它丫的。
我把手上的伤口弄得更大了一些,血汩汩直流,然后我把血涂在了头发上面,大师兄看着我,嘴里直喊“疯了疯了”,渐渐地,他的脸色变了,因为他看出,我不是胡乱的把血涂在头发的表面。
“这是,燃血术!”大师兄倒抽冷气,冲我怒吼:“你不要命啦!”
燃血术,南派绝学血元术最强大的一招,可谓是终极杀招,对身体的负担极大,我从未一次性燃烧过这么多的血,很可能因此丢掉性命。
不过,即便一定会因此一命呜呼,只要能救下千柔,全都值得。
盘膝坐下,运转全身阳气,我将道术催发至极致,眼看我的阳血如烈火烹油,只差半点星火便可成燎原之势,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上。
大师兄就在我眼前,这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不可能是他的。
我心里一哆嗦,以为是吉田惠子他们听到动静折返回来了,他么的,这种施展道术的关键时刻,若是被他们打断,我那么多阳血可就全白流了。
猛地回过头,我相信,我的表情是非常凶残的,绝逼是见谁杀谁那种凶残。
“左掌教,千柔小姐还没死呢,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就在我转头的瞬间,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
一看,靠,这不是蜡黄脸么!
来人赫然是与我们三个失去联络,从那面石壁反面出去的蜡黄脸。
蜡黄脸的脸色依旧蜡黄,低头看着我,眼神很是明亮,他朝那根头发点了点,示意我去看一眼,我转过头一瞧,不禁怔住。
只见我以阳血在头发表面画出的燃血符咒正在一点点模糊,仿佛所有的血都在渗入头发的内里,这一看,我顿时急了,心说狗鈤的头发在吸我的血,在不燃起来,就白便宜它了。
可是,就在我激动之时,头发突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迷蒙出淡淡的光晕,宛若晨曦里升起的第一抹光,然后它开始变小,不断的收缩,如同如意金箍棒一样,呼啦啦恢复了原形,插在千柔的手心上。
下一刻,千柔嘤咛一声,长而沉的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坐了起来,犹如噩梦初醒,她仿佛没有看见我们,下意识地就去看自己的手。
一见到那根头发,她啊的惨叫一声,伸手就去扯那根头发,然而就在她即将捏住那根头发时,那根头发哗哗一下子,变成了灰。
千柔捏了一个空,定睛一看,满手心都是灰,噗的一吹开,灰下面露出了一根黑色的汗毛,长在了毛孔里,短小精干,若非它是黑色的,几不可见。
人的手心和脚心是没有汗毛的,所以这根突兀出现的黑色的汗毛,显得还是过于扎眼,千柔像是看见魔鬼一样看着它,眼眶放大到了极点,几乎再度昏厥。
“千柔,你没事吧?”我急忙扑过去,摇了摇她。
千柔一见到我,终于回过神来,哇的一下哭了,扑到了我的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我忙安慰了她一会儿,慢慢地,她的身上再度开始弥漫出异香,气色逐渐恢复,满面红润发光,这是好的迹象,心中不禁一喜。
然后,我摊开她的手,一看,那根汗毛还在,不过,这时候已经变了颜色,不是黑色,而是肉(色),与千柔的肤色一般无二,若不是之前对它印象太深,根本就找不到。
这太他么的邪乎了!
我心乱如麻,根本静不下心来思考,也不想动那脑子,转头看向蜡黄脸,直接问他:“你知道这根头发的来历?”
“不知道呀。”蜡黄脸摊开双手,曝出一副诧异不已的样子:“啊,原来左掌教也不知道它的来历,难怪你刚才那么激动,拼命放血想烧死它。”
“那你刚才干嘛阻止他施术?”大师兄坐下来,捂着头上的伤口,歪咧着嘴,抢先问道。
“这个嘛,我对法器颇有研究,刚才走上来,一眼见到它,我就觉得它是一件无上的法宝,而且,它正在认千柔小姐为主!”
蜡黄脸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把我们三个全说愣了,呆若木鸡。
千柔停止了哭,转头看向蜡黄脸,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道:“你说什么,认我为主?!”
蜡黄脸直点头:“是啊,千柔小姐真是好福气,这根头发可不是法器,是法宝哦,稀世之宝,千年难得一见,可谓是可遇不可求。”啧啧称奇,羡慕的差点流口水了。
法宝,修道之人追求的无上至宝,不但能帮助修道之人修炼悟道,还能帮助修道之人掌握强横力量,虽不敢说能横扫宇宙八荒、毁灭天地,但毁山涸泽、焚天煮地不在话下。
法器多见,法宝不多见,甚至可以说,近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