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潼那句小徒弟叫的木木心中一暖,他的母亲常年**病他,父亲为了养活这个家只得没日没夜的上山砍柴,哥哥和族人去学赶尸术也不常回家。 他从小就没人照顾,好容易长大了点却又要承担起烧火做饭和照顾母亲的责任。
这样的环境成长起来的木木还能对世界保有一颗柔软的心实在不易。
而突然出现的林潼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闯入了木木的世界中,虽只相处了不到几个时辰,却令木木心中有了一丝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被长辈关心的感觉。
他应了一声,顺从的跟在林潼身后走入了祖坟中,再无一丝胆怯。
白一生却没有木木那么无畏,这山阴中的祖坟里有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气,那寒意似乎往人骨头缝里钻,刺的白一生全身筋脉生疼。林潼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招了招手示意大白挡在两个孩子前面。
大白几乎达到白一生胸口那么高,挡在俩孩子面前将阴风拦了个严严实实。
几人步入祖坟后,鸠占鹊巢的野猫全都炸了毛,一只只从棺材或岩洞里露出头来,呲牙不住的低吼。这祖坟里几乎有几千只猫,一同鸣叫起来不是凡人受得住的,若不是林潼在,白一生和木木早就撒丫子跑回家了。
似乎是听不惯这些野猫叫,大白突然低声呜咽了一声。这是白一生第一次听到大白发出这种声音,那是一种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像狼嚎却又比狼嚎阴戾沉闷几分,透着一股令万兽屈服的威压。
大白这一叫,整个祖坟中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猫都像哑巴了一样夹起尾巴缩在原处不敢动弹。林潼全然没有在意这些野猫,他信步走到祖坟中央的一片空地上,停在了一处写着‘千尸悬棺’的碑前。
林潼打量了一眼这墓碑的高度,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信手将站在一旁的一双小孩儿提起来放到了石碑上。在世人眼中墓碑这种东西无疑是死者的门脸,所以墓碑是万万不能坐的。可林潼偏不是世俗中的一份子,在他眼里墓碑和石头没啥区别。
“这不能坐啊……”木木有些着急的想跳下来,他刚一动就又被林潼推了回去:“别乱动,一会儿地上脏。”
林潼说完这话便转身退开几步,大白也跑到墓碑前盘成一团。白一生有些好奇林潼会如何杀掉这近千只猫,要知道就算他干脆利落的一剑一个,这么多只猫也要杀半天时间,更何况他手里还没有剑。
正在白一生犹豫着要不要递自己的木剑给林潼的时候,林潼突然双手往后一甩,他宽大的袖子缓缓飘在空中,无风自动。林潼脸上露出了稍有的正经神色,一双星眸向上一挑,口中快速的念起了咒语。
他的语速飞快白一生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那咒语很拗口。随着林潼的吟唱,他周围的土地上渐渐有气流飘动起来,那些气流越转越快,竟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漩涡,将地上的残尸乱石都掀了起来。
白一生望着这震颤的大地不禁对林潼的术法有些敬佩和憧憬,木木更是惊讶不已。林潼的咒语吟罢,手徐徐抬起冲云霄一指,他这一指似带了千钧之力,周围所有的小漩涡逐渐凝成一股巨大的旋风,那旋风冲天而起扶摇直上直击青天,恍如巨龙拔地而起。
这一阵势彻底令两个小孩儿傻了眼,但紧接着随着气流刺入苍穹,天空中逐渐凝结出了一个漩涡,云雾聚集的中心处霎时间闪过一道白光,那光芒化作一道电光直直劈下。那一刹那的光芒如火球一般在祖坟中炸开。
此时此刻,白一生心中所想的是自己以后能否成为林潼这样厉害的人,而木木却在担心祖坟会不会被林潼这一指毁灭殆尽。
片刻后金光散去,但这祖坟里却漂荡起了雪花。白一生伸手接了一片,却觉得雪花不凉,仔细一看那不是雪,而是很大片的灰烬。白一生心中一颤,他知道是刚刚的雷电令这山洞里的近千野猫在一瞬间化为了灰烬。
白家的传家宝引雷符一次只使得一只猫尸化为焦骨,林潼信手一指却令山阴里所有的野猫销声匿迹,这一对比下白一生不得不为之惊叹。
这满天飞灰飘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当一切结束后木木欣喜的看到所有的棺材都还好好的,岩洞也没有半点儿被破坏,只是那些隐匿于岩洞之中的猫都不见了,地上多了半个人厚的灰烬。
“猫呢?”木木问道。林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弥漫着的灰烬,木木才反应过来,惊叹林潼的厉害。
木木的天分其实并不算高,且他的善心实在不适合跟着林潼这般没心没肺狂妄不羁的人学狠戾的术法,但是林潼一旦认定木木是自己的徒弟,就怎么看他怎么顺眼,木木的反应迟钝在他心里也成了童稚可爱。
林潼施术完成后把木木从墓碑上抱了下来,放到大白背上。大白哼唧了一声略表不快,但在林潼撇了它一眼后就收了声,乖乖驮着木木在前开路。白一生没木木的福气,又没有林潼震开周围飞灰的本事,只能和大白一样以血肉之躯在几乎将他淹没的灰烬里强行前进。
走出祖坟后大白全身灰烬已然成了只白狗,白一生也一身狼藉。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一边问道:“林潼,你还没说你来这儿干嘛呢。”
“切,不求我的时候又不叫我师伯了。罢了罢了反正我也脱离白家好久了。我到这儿来是为了通知你回去见你爷爷最后一面。”林潼轻描淡写的说着,语气就像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