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到这里时,马天赐的脸色已经彻底苍白一片了,神情也变得严肃而紧张。
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而是又接着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就比如最先被我认出身份的‘马宝刚’。老赵本身就不是道门中人,虽不知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道法精炼的高手,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相比之下。他这没有道门根基的人,在激烈交战时出于本能反应,会显得比其他人更加紧张慌乱,手脚功夫也不协调,甚至动作笨拙;而那位在‘族人’中威望颇高的马洪,出招祭符狠辣刚硬,但激战中却很少直击敌人要害,而是以攻击敌人关节为主,这一点与降魔龙族的攻击习惯大相径庭,我想,这该是他最初被你修改记忆前的宗派习惯所导致的吧,而这种习惯似乎并非道门弟子所该有的,刚硬而又不忍杀生,‘击伤不击死,长存菩提心’,这是北派禅宗驱魔人的习惯,我猜得不错的话,马洪最初应该是位禅宗高僧,对不对?”
“小马府主,你在胡说什么?”
一看见马天赐被我逼问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宋雨沫皱着眉头就反驳了起来:“大家都是真真正正的降魔龙族血统,整个族里明明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外人,你别再乱说了好不好?人又不是成批生产出来的机器,个人一些习惯不同、思想不同,情有可原啊……”
见宋雨沫气得瞪圆了眼睛,一时间我也不知到底该不该继续反驳下去。
我的士气一弱,宋雨沫抓住机会又要开口,谁知道就在这时,马天赐冷冰冰的声音却已经从她背后传了过来--
“你说的没错,马洪原名孙洪,为禅宗北派驱魔人,是大禅师了果的座下首席大弟子……”
马天赐这话一出口,宋雨沫顿时惊了住,张着嘴已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这时就听马天赐又冷哼了一声说:“正如你所说的,其实我这所谓的‘降魔龙族’中,并没有一个人拥有真正的马氏血统。银川大战后天下大乱,驱魔界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他们都是在那时候被我从四处救到一起来的……而你所说的那种药剂,也确有此物,名叫‘mí_hún子’,是驱魔龙族一种特有的药剂法器,当年你的爷爷马君武,就是利用它配合道法,封住你父母的记忆的……”
我又问:“可就算他们被你控制,又是怎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如此之多的阁皂山道法和法器用法的?而且他们竟能施展全部三山道法,而身体不受伤害。这太奇怪了……”
马天赐微微一笑,“也是药剂,我每个月会喂他们服用一种慢性毒药,表面上称其可以强身健体,其实是以毒素为诱饵激发出他们身体中的潜力,从而在短时间内道法与悟性大幅提升,甚至暂时达到降魔龙族特有的地步,但这药剂会慢慢侵蚀他们的身体。长期服用可活一年之久,若停服三月以上,必七窍流血而死……”
听马天赐说完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地惊呼了起来--
“马天赐……你,你疯了……”
再看宋雨沫,也已经慌张地盯着马天赐,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小。小马哥哥,你是在骗我们对不对?你,你不会做这种事的,你才是真正降魔龙族族长啊……”
“对不起。小宋,是我骗了你,骗了你们所有人……”
马天赐面带邪笑,突然又朝着我望了过来。笑着说:“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之下,你竟然还能洞察到我们这么多的破绽……”
“谢谢夸奖,我是憨了点。可我不傻……”
“傻不傻都无所谓,没人会在乎一个死人是憨是傻的……”
话音没落,马天赐突然间毫无预兆地就朝我扑了上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身法其快的马天赐已眨眼间扑到了我的身前。抬手一晃,从袖口飞出的一张黄纸符,已经被剑指夹住朝我胸口刺了过来……
惊惶之中我抬手去抓马天赐的手腕,谁知这时就见马天赐伸出的剑指突然间一弯曲。紧接着又往前一弹,‘啪’地一声,那黄纸符赫然贴在了我的胸口处……
这不是龙虎山的火符,也不是茅山的雷符,贴在我胸口前时竟然没有丝毫地作用,而我也已经一把就擒住了马天赐的右手手腕。
我刚要反击,却没想到马天赐在冲过来时,左手已经飞快地结好了印法。抬手一掌打来,打得我不由地身形倒退,‘嘭’地一下撞在了门上……
然而马天赐的攻击却还没有结束,我倒退出去时就见马天赐再度结印施法,挂在腰间的如意乾坤袋霎时间炸出一团白烟来,伴随着滚滚的白烟,就见一只只仙翁逍遥鸟开始顺着张开的口袋飞出,直直地朝着我飞了过来……
这木鸟的爆炸威力可不一般,我早就见识过了,因此不敢怠慢,双手在铁门上一拍就想闪躲,可谁能想到。只往前一迈腿的功夫就觉身子一晃,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束缚了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我赶紧低头一看,奇怪了,除了还贴在胸口没来得及撕掉的那张符咒之外,身上腿上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可步子就是迈不开,像是被条隐形的绳子给帮主了……
等等。隐形?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惊,又朝着自己的腿上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就见自己的双腿脚腕处,绑着一条若有似无地绳子,那绳子呈现出一种类似于伪装的透明状态,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