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幽城
步行在小石路上,许是今天的风确实很大,军院山峰上的枫叶竟然也是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山下,藏在了这曲直蜿蜒的小石路的缝隙之间。
几许秋意甚浓,有些景物不似曾经。
虽然只是过了一年的时间,但是学院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变化,比如那草坪上,这一年似是在某个‘药学会’学生的组织下,种了不少新奇花朵。
“这个月的集会吗?”赢落露出了一个很是少见的笑容。
风吹开前额的时候,却又会让他收敛笑容。那额角的字,似乎一直提醒着他,弱小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没有力量好像从来就只能被欺辱。
忽然,一滴雨落在了掌心。
传来了些冰凉感觉。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已经落下点点滴滴的雨滴,且那雨势似乎越来越大了。
赢落向前看去,雨中迷蒙的一片,依稀可见一些建筑物,他说:“这雨···却仍然与一年前一样呢,就像是宿舍一样从没改过。”
这一场秋雨,很轻。
朦胧中秋风飘飘荡荡,风和水滴清凉透尽,令人觉得很是舒畅。
············赢落在宿舍里睡了一整日,似乎大家也知道他应该很疲惫,所以也没有人来打扰。醒来之后,窗外的雨还在急切落下,想必院会已经暂时取消了。赢落没有出门,留在宿舍里,他在继续着修行。
剑修者的剑形之境界,赢落隐隐已经修行到了尽头。之后便会遇见火劫,渡过之后,便能进入剑元之境。赢落曾有过猜测,剑元在剑宗中代表着剑者与剑修的分界,拥有真正无匹的剑气,或许在幽族之中,这般境界或许就已经算是所谓的‘极凡’‘凡圣’‘纵横’中的凡圣之境了吧。
雨在耳畔哗落,陷入静静的修行,似能够听见水滴摔的瓣瓣碎裂的样子。
那声音清脆,悦耳。
这似乎才是修行最‘美’的地方。不过,想来,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几个人懂得。尤其是当一些人双眸被仇恨遮掩的时候。
············因为一场稀疏秋雨越来越大的缘故,学院不得不延迟了几天比试。毕竟总不能让那些学生陷在一片雨中比试吧。
一场似是急来的秋雨,却维持了许久,结束在了三天后,第二场院会自然也是在今日开始。
小石路上积着残留的水滴,周遭的草坪上也是湿漉漉的一片,空气中则满是清晨与青草的湿润气息,微冷的初冬之风拂来,却让人神清气爽。
文院中,那座石亭里。
赢疯看着赢落,一笑:“你回来了?怎么样?这一年过的好吗?”
赢落递换了那枚戒指,这一年来,他能活下来戒指中那种种典籍也帮了他许多。听赢疯如此问,赢落回答:“怎么想···都不会好吧。”
“天天面对着噬人的妖兽,想想那种独自一人的感觉,不好受吧。”
“我自选的,不会怨别人。”
“本就如此。”
“······”
赢疯看着赢落,手中指尖轻划石桌前茶杯的边缘,他说:“你要去军院吗?一年的修炼,还有为了院会回来,怎么想都只有这个原因。”
赢落点头,他并不否认:“没错,我是想去军院,每年学院中,能有学生得到去太幽古界机会的,多数都是军院的学生。”
“是这样吗?”
赢疯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强压了下来,他没有说出口。赢疯道:“院会今天似乎重新开始,你去吧,祝你愿成吧。”
“······谢过院长。”
认真的行了一礼,换回一身干净的蓝白相间的院服,赢落便是缓缓离去。只是赢落发觉,自己确是欠了这个老者很多,不知该怎么还他。
············赢落离开了文院,步行在小石路上,他却并没有发现,或者说没有能力发现,一直有人在尾随着他。但,以赢落的修行和对危险的直觉,他却竟然毫无察觉,身后的那人只怕不是极为擅长潜踪术,就是修行极高,能够一行一动之间的气息收敛的微妙。
石子小路上,赢落一直往广场而去。
而那身后之人,则已经停下了脚步,掩在一畔树丛之后,静静的凝望着他。细细看去,但见那人一身华丽的紫衣,气度不凡,却正是紫幽城主赢紫道,却不知他为什么跟随在赢落身后。
“可以确定了,便是此人无误。”
赢紫道低声喃喃。只是,更为重要的是,他要如何将这少年带走,强行的话,以他的修行自然轻而易举,只是如此却必定会被发现,因为这学院之中,明里暗里,禁制许多,想要不被发现的劫走一人,那太难了。
并且一旦被发现,赢煅戟必定是不会同意的,他是渡幽城主,能号令城中皆由修行者组成的千人卫军,那样的话,就更加棘手了。
同样,他也回过头,冷静的目光似乎也能够看到那座破旧的楼阁,干枯的人工流水,和石亭中的那个老人。赢紫道自语:还有那个赢疯,他在风派之时,便是黑明殿座上之人,修为极深,据传后来被赢懒殿主重伤,弄的体内虚无力作乱,身体迅速衰老,落得如今这副垂垂老矣的模样。”
那人却也是不确定的因素之一,因为谁知道他的修行究竟如何?
虽然连那位大人也说,他只是个将死之人,一个在病痛之下苦撑的老人。但,即便是将死之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