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幽城
现在的我们,是过去的我们的记忆和感受的聚集。
············玄铁剑飞纵而来,来势极快。从背后刺向风远曲的要害有人屏住了呼吸,似乎正在害怕看见下一刻的血溅。黑衣教习急促运起灵力,他也似正要出手接下那柄飞剑。
“师兄!”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让赢落杀人的。”
一瞬,一息。
银枪离开手腕,飞掷向后,正要刺在了玄铁剑的剑尖上,飞纵的玄铁剑却顿时在半空中翻滚了起来,银枪则倒飞向后。
踏。风远曲脚步落在地上,步伐一阵的踉跄,似乎站立不住。握住了身畔的银枪,在立住了身形,而那瞬间剧烈的疼痛也已经缓下,消散了。
赢落也站起身,在空中翻滚的玄铁剑,掠过自己身旁时握住剑柄,将之接下。
“他在银枪上瞬间灌注了更加强大的灵力,击中玄铁剑的时候,迸裂我的灵力。”赢落低声自语。
路远与黑衣教习停下了自己下一刻的脚步,许多人不再屏住呼吸那样的紧张。黑衣教习看着风远曲与赢落对比,对风远曲露出了些些笑意,似乎颇为满意这个青年的表现,臆测说:“那个叫赢落的少年应该是在一瞬间用了某种极特别的术法,能让人瞬间产生剧痛,从未令人措不及防。”
略是细想,他继续说:“但看他那时候的表情反应,那术法似乎也是一柄双刃剑,但他早有准备,自然要比风远曲好些。而风远曲在忽遭剧痛之下,还能凭借自己的反应连连避开两道要害之剑,不仅仅只是修行高于那少年,更有心性坚韧的缘故。”
能在剧痛下,保持理智,做出正确的判断,这并不容易,甚至很困难。至少对那些意志薄弱的人来说是的。
缓过气息,风远曲拔出自己的银枪将之握住,剧痛已经消失,他凝望赢落喃喃自语着:“方才真是危机四伏,而且那痛楚是在···是在他睁眼之后才忽然出现的,也就是说他是刻意等待那一瞬的。”
呼呼···赢落的呼吸更加的起伏,只觉右眼阵阵的疼痛,却只能强忍着。
虚力使用过度,眼瞳内的‘虚实之明’震动,这痛觉应该是如此的吧。
不能输。赢落握住玄铁剑,将重石剑横放会自己背后的黑色剑套中。风远曲看在眼里,暗自道:“他要做什么?将那柄石剑放回去。但···我不会输!”
银枪随着体内激荡起的灵力,猛力一挥。凡圣的修行,风远曲在此刻将它全部的摊开,就像一副画卷,展开之后显露出画着的巍峨。
风再次浮动起来。
所有人都明白,风远曲不会再给赢落机会。
赢落静静,他在估算,风远曲此刻所站的位置,和他所站的位置,都在广场的两处边角,厮杀中,两人的距离第一次离的这么的远。
“能行,可以。”
赢落连说了两次,似乎为了说服自己的冒险。他缓缓闭上双眼,深藏在体内的寒意,开始回旋起来,席卷了全身,冰寒溢满。
月,是冷寒之物,当看月的那个人是孤身一人的时候。
孤尊意,传言是这些寒意的名字,修炼这‘门’孤月剑术的人必经的‘可怕’。并且它会慢慢侵蚀人的身体,传说当将这剑术修炼到孤尊那般的时候,身体会冰冷的如他一般毫无温度。
吹过赢落身畔的风,忽的寒凉起来。
············在略远的地方,赢紫道一直看着石子广场,他避开了赢煅戟这几日暗中安排在自己身侧的眼线。不过想必他也知道,只凭这些眼线,不可能随时随地的观测自己。
他一直凝望,直到此刻,他终于发现了这些天,他对那个叫做‘赢落’的少年的古怪。
“莫不是·····”
心中暗讶,而后他闭上双眼,再次睁开。
············现在的你,是过去的记忆和感受的聚集。
我们都从过去而来。包括所拥有过的一切。
如果使用这个剑术需要明白什么是孤单的话,那么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一年里赢落明白了这个道理。时间可以在记忆里流传,那么就在记忆里寻找到那个孤单的自己,暂时来代替,暂时的挥动剑术。
仿佛一片冰冷的黑暗走动在体内,那种感觉开始很不舒服,到最后渐渐习惯。
或许是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能习惯吧。
心底忽如其来的声音。赢落猛的张开了双眼,他的玄铁剑上,青灰的剑身被灵力渐渐铺满,一轮缺月涌上剑锋。
月上略有些斑斑点点的黑色,那月竟如真实一般。风远曲暗讶,他猛的挥舞银枪,银枪的枪尖上划出道道的水流,水流越是翻转,便越是湍急,能断金裂石。
流水溪。亦是风远曲独创的术法。
黑衣教习一直凝望,看出了其中玄妙:用‘风’的术法,来运转‘水’,两者彼此结合,水流极快,加上其凡圣修行······这术,不会简单的。
“可怕吗?”
赢落问,不过并不是问风远曲,而是风远曲身后的几个看似初来学院的新生。他的双眸布满了冰冷,那新生看见,略有些瑟瑟发抖。
想来也是,都是些从未受到过耻辱,也没见过血的人。
只是,赢落却还看到,明柔,石原,齐黑他们的脸上,也多了些不自然,当看到现在这般自己的时候。
人总是会惧怕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