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半年,也正是小夫妻最贪的时候,不出两月怀上了,便不能尽兴,尤其是那男人……”
想到这里,肖瑶的小脸突然有些发烧,“自己在想些什么呀!废话少说,吃几副药的事,有必要如此纠结吗?”
见田明正在给流霜抓药,肖瑶便想自己去找:“田大叔,川芎、当归、桃仁、红花在哪里?”
“哟,这些药材并不在一处。”
屋子里满满的都是药材,肖瑶便懒得自己一个架子一个麻袋地翻找了,田明自然清清楚楚什么药材放在什么位置。
田明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过来,道:“姑娘,我来拿。”
便一一指点给肖瑶,肖瑶道:“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我自己来便好。”
药量不可太大,否则可能造成宫胞损伤,导致终生不孕。
药量也不可太小,否则不过避孕一月两月,没有太大意义。
嗯,最好的便是避孕半年!
服药只需七日,便可。
田明虽知道效用,到底男人心粗,并没有想到什么,只知道此时姑娘需要,自己便给找了出来。
丁元春却不同。
丁元春在胡家庄时,跟着肖瑶行医也有不短的日子,看也看多了。
伺候流月和流启两个病人的时间更长,俗话说久病成医,看多了,也知道这些药材的效用。
更何况,丁元春可是在明月楼这种地方呆过的人,那些青楼女子不能生育,便须服用大量的此类药物。
这几日,身边并无人要用这些活血化瘀、可致胞脉失养的药材,再想到肖瑶即将到来的婚期,丁元春隐隐约约地便想到了避孕。
看着低头认真称量药物的肖瑶,丁元春心情有些沉重。
“新婚有孕、一举得男,是所有新嫁娘的愿望,更何况钟鸣鼎食之家、皇族王妃之贵!生子更是第一要事,姑娘竟要避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姑娘会这么做?难道,姑娘并不欢喜嫁给平西王?!”
丁元春忧心忡忡,却不敢过问。
主子们的心事,不是自己这等奴才可以揣度的……
中午回去,肖瑶便喝了一碗,晚上又喝了一碗。
以后每日一碗。恐上了路熬药不便,剩下的两服药便熬好了,装在水囊里,路上又喝了两次,总算够了七天之数。
因为流启每日喝药,熬药的都是丁元春,是以,流霜的胃药和肖瑶的避孕药,丁元春也一并熬制了。
月照、月华两人没见过药材,又达不到闻味辨药的功夫,知道婚期近了,竟以为肖瑶喝的是健体促孕的药物,心中还暗暗高兴呢。
流霜来后的第二日,薛昊竟也来了。
肖瑶看着薛昊身后浩浩荡荡的车队,都有些无语,这人,是来炫富的吗?
薛昊眼如火般,看着肖瑶,道:“妹子嫁人,做哥哥的给你添妆来了!”
流月是西诏的大妃,此时却没有了任何名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不是应该多出些吗?
流月便很欣慰,“这孩子心狠是狠,对自己和小娜实在是当亲娘和亲妹来待,此时,对阿瑶竟也如亲妹一般了。”
“还有霜儿。看礼单,准备的礼物比昊儿的更繁多、更贵重。说起来,北齐皇宫才是阿瑶的娘家,多些嫁妆也是应该的!”
胡家庄准备的嫁妆已经丰厚得令人咋舌了,可是,自然不能跟北齐皇室和西诏王府相比。
肖文和赵秀丽看着三进院中满满当当的车马、各间屋子里堆得山高的箱笼,欣慰得很。
阿瑶是个好孩子,北齐皇室也是有情有义的!若阿瑶从北齐出嫁,不把胡家庄当成娘家,自己还真是无力,人家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