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对面阳台又有烟头的微小火星在闪动,估计是对面阳台的少妇又在抽烟。瞳瞳抬起头,看了安铁一眼,犹豫着道:“我还是去学校住,我没问题的。”安铁有些烦躁,加重语气说道:“我说了不去寄宿学校,我跟你秦姐姐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以后不用想那么多了,听话啊。”瞳瞳一看安铁的情绪变得好像不太好,怔怔地看着安铁,没说话。安铁轻轻捏了一下瞳瞳的肩膀,说:“去休息,早点睡,这些天把你给忙坏了。”瞳瞳看起来情绪不错,犹豫了一下对安铁说:“还不困呢,我陪你看会电视好不好?”说着瞳瞳推着安铁就往电视那里走。安铁笑了笑,道:“好!”看了一会电视,瞳瞳拿着遥控器,调一个台,就问一句:“这个电视好看吗?”安铁说:“还行。”然后瞳瞳又换一个台,再问:“这个呢,好看不?”安铁笑道:“你就别折腾了,看什么都行,你喜欢看就好,我随便。”瞳瞳说:“那就看电视剧。”说完,瞳瞳就把电视锁定在一个放韩剧的频道上。安铁心里暗笑:“看来女孩子没几个不喜欢看韩剧的。”跟瞳瞳一起看了两集韩剧,当晚的那个韩剧放没了,瞳瞳还是很兴奋似的还想换别的频道看,问安铁:“再找一个看看好不?”安铁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好!”瞳瞳高兴地转换着电视频道,找了半天也没有她感兴趣的节目,这时,瞳瞳看了看安铁,发现安铁满脸疲惫,坐在那直打呵欠,瞳瞳说:“累了?”安铁笑笑说:“没事,看,找到好看的节目了吗?”瞳瞳站起身来,对安铁说:“你还是去休息,我就知道你对言情剧不感兴趣,嘻嘻,反正也演完了。”安铁看看瞳瞳鬼精灵的样子,道:“鬼丫头,诳我陪你看电视,呵呵,去睡,我坐着抽根烟也睡了。”瞳瞳回房间以后,安铁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安铁感觉自己的脑子都麻木了。这些天在医院,探望的人川流不息,安铁还得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装着自己碰到的只是一个扑普通的车祸,他伪装了一个星期,觉得身上的痛,与这种不得不伪装的痛苦比起来,简直无足轻重。安铁想起出车祸的那一刹那,自己当时一瞬间的惊慌、兴奋与心跳,仿佛看到了死亡绚丽多情的面孔。那种临死的心态居然跟初恋的感觉十分相似。安铁真的感觉自己病了,这种病不是肢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空虚、疲惫与麻木。没有什么让人确信的事物了,没有让人坚定不移的和兴奋激动的东西。想道这里,安铁突然觉得在出车祸的一瞬间,到是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到了一个**,那种兴奋与惊恐让人迷恋,难道死亡才是人们一直向往的**?安铁心绪不宁地想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瞳瞳的房间,然后把烟头使劲掐灭,站起来,走到瞳瞳的房门口,敲了敲门:“丫头,我出去一趟。”房门迅速打开,瞳瞳疑惑地看着安铁问:“这么晚了出去干嘛啊?”安铁道:“没什么,出去转转。”瞳瞳说:“要不我陪你去?”安铁道:“不用,你在家呆着,早点休息,有事情我跟你打电话。”说完安铁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瞳瞳追到门口,在安铁背后喊道:“叔叔,早点回家。”安铁头也没回,应了一声:“知道。”出了门,安铁拦了一辆才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伸出头看,看了看安铁挂在脖子上的胳膊,犹疑不定地问:“去哪?”安铁拉开车门,上车之后,说:“去付家庄海边,找一家酒。”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安铁,搭话道:“想找什么样的酒,是动还是静,还是找个有小姐酒?”安铁懒洋洋地说:“随便,是酒就行。”司机在后视镜里对安铁暧昧地笑笑说:“好的,我给你找个好玩的酒,我对那一块的酒非常熟悉,哪家有小姐,哪家没有小姐,小姐长什么样,多少钱,全部清楚。”安铁也没理司机,把头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心里道:“操,这司机也不长个眼色,我***胳膊都上夹板了,还能找小姐?你想让我下面也断了啊,***。”司机一看安铁没有回应,开始专心开车。过了一会,安铁把眼睛睁开,看着夜晚都市迷离而暧昧的灯光,空空荡荡地照着人迹稀少的街道,一些飞虫在路灯周围不知疲倦地飞舞。安铁突然感觉,这人满为患的都市竟是那么荒凉,人们都躲到哪里去了呢?那些街道两边像骨灰盒一样的窗子和灯光真的是人们的避难所吗?司机把安铁拉到离海边不远的一个安静的酒门口就走了。安铁走进酒,酒里人不多,几个把头埋在一起说话的男女惊异地看了安铁一眼,估计是被安铁吊在脖子上的胳膊吸引了,但他们又迅速埋下头去,嘀嘀咕咕的,仿佛在商讨一个惊天的秘密计划,在城市里,别人的生死病痛是引不起别人关心的,最多给他们提供又一个无聊的话题。安铁坐下来,找服务员要了一瓶科罗娜,然后无聊地扫了几眼酒里的人,仿佛听见不远处的一对男女正在不知所谓地谈论自己。女的:“看看,刚来那个男人的胳膊断了?你说他是黑社会还是地痞流氓?不会是偷了人家的老婆被人打的。”男的:“都有可能,管他呢,那什么……”安铁笑了笑,然后就看到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朝安铁走了过来。酒很安静,安铁开始还以为这女人是服务员,但女人走过来后,直接在安铁对面坐下,把头往安铁面前伸了伸,小声而暧昧地问:“先生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