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趴在自己胸口的时候,安铁的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没有想太多,好像过多不适的反应显得有些矫情,安铁不想有一点点伤害这个内心伤痕累累做事复杂,其实却很单纯的女孩。
但当柳如月又问起自己脖子上的银锁片的时候,安铁的心里有了反应。刚才吴雅也看似漫不经心地对自己带的这个银锁片表示了兴趣。现在柳如月又问起来,安铁的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怪异,有时候安铁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跟电影似的,还是不要去想一些戏剧化的事情比较好。安铁笑了笑道:“怎么你们都对我的这个小挂件这么感兴趣?”
柳如月似乎吃了一惊,赶紧问:“怎么吴雅姐也问你这个了呀?”
安铁说:“是啊,我怎么觉得你们有点怪?”
柳如月睁着眼睛看了安铁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吴雅姐怎么会看到你脖子上的银锁片的?你的衬衫扣子不解开根本看不到的呀?”
柳如月一问,安铁倒尴尬了起来,赶紧说:“吴雅那个房间里空调开得温度太高,我自己解开的,本来我就不习惯穿得太正式,也是上班没办法才穿的西装。”
柳如月似笑非笑地问:“是吗?”然后手又开始在安铁的脖子上抚摸着。
安铁睁着眼看了看柳如月笑了一下道:“从美国回来好像开放了不少啊,进门就跟男人上床。”
柳如月脸一红,啐了安铁一口道:“要死啦!人家不是挺想你的嘛?”
看着柳如月粉白透红的脸,安铁本来想告诉柳如月好好找个男朋友,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感觉自己的想法挺无聊,有点装假正经的感觉。
安铁托着柳如月的头,往床沿上靠了靠,道:“跟你开玩笑,我们聊聊?”
柳如月道:“我们这不是在聊嘛?”
安铁说:“我们去你客厅里聊。”
柳如月说:“去客厅干嘛啊,床上聊天不是更好?”
安铁笑了笑道:“只有女人才觉得在床上聊天挺好。女人天生就是以床为战场的。男人在地上征服世界,女人在床上征服男人,嘿嘿。”
柳如月啐了一口道:“看不出,你这人还挺大男子主义的,瞧不起女人啊?”
安铁道:“不敢!我从来不敢瞧不起女人,更不敢不尊重女人,因为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明的发展,女人会越来越厉害的。”
柳如月嫣然一笑道:“你对女人的心得不少啊,有很多体会哦!”
安铁也没搭话,用手摸了摸柳如月的头,看着窗外有些发呆。趴在安铁胸口的柳如月一时也没说话,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仿佛都有什么心事。
“怎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柳如月问。
“你回来之后,有什么打算?”安铁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问。
“先好好工作,等工作上手了再说。”柳如月说。
“再说什么?把你的打算说给我听听。”安铁问。
“王贵,等我把自己的根基打稳了,我要让他一辈子都会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柳如月说着,眼睛里又露出那种近乎疯狂的执着的光。
“唉,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方式生活的,仇恨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你好不容易脱离了王贵,王贵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安铁叹了口气道。
柳如月突然从安铁的怀里坐起来,盯着安铁道:“换一种方式生活?我能吗?我有选择吗?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损失点钱就算付出了代价?我的尊严和我父亲的命就值那么点钱?”柳如月突然失控似的大声说。
安铁看了柳如月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无法说服这个心里充满仇恨的女孩子。她说的没错,一个人的一生可供选择的路并不多,换一种方式生活意味着脱胎换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难。
实际上,现在很少有人能说清自己到底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很少有人有明确的目标。更多的人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生存下去,生存得好一点。就是说温饱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温饱的定义相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含义,农民的温饱成本较低,有房子住,有衣服穿,有饭吃,比较容易实现,标准也低一些,容易满足;城市生活的温饱标准要高很多,你要想有房子住、有衣服穿和有饭吃,实际上一个正常就业的大学生一般得奋斗十年才能达到,还不包括失业和通货膨胀的风险。更不用说无数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了。
有少数人,就是温饱解决了的,勉强算是中产者的,像安铁这样的,温饱的目标消失了,好像更没有选择了,因为温饱之后,目标消失了。
好像温饱现在是全中国人民的目标,不是,是小康,不过我们的小康跟温饱的概念区别不大。
有生活目标的人其实是幸福的。至少,他们的生活是有目标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说的不对吗?”柳如月还是目光坚定地问着安铁。
“不知道。”安铁有气无力地说。
“好了,今天不跟你说这些。我去给你泡茶喝。对了,你饿吗?要不要喝点酒?”
“我们喝点酒。”安铁说。
“行,我这就打电话叫外卖。”柳如月跳了起来,去打电话。
安铁乘机从床上坐起来,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柳如月打完电话,来到安铁面前问:“我这给你准备了极黄山毛峰和西湖龙井,喜欢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