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沛上朝时,又有朝臣上来了不少折子。
俱说的都是下狱之臣子的冤屈。
萧沛眼眸微厉,道:“事情已经调查清楚,爱卿们这样求情,难道认为是朕冤枉了他们?!”
“陛下……”不少大臣下了大狱,如今朝堂上站着的大部分都已是新臣,只是还是有旧臣不肯服的,苦口婆心的劝道:“陛下,哪怕他们再有错,犯了法,陛下如此,到底寡恩……陛下难道要学上皇当年,诛尽朝堂忠良吗?!”
萧沛大怒,道:“他们是忠良?那些死去的百姓,被他们屈打成招,冤枉陷害的子民是什么?!这样的人也配叫忠良……”
“陛下……”臣子们急的膝行上前,已是急的不成了。
“不必再说了……”萧沛眼底阴沉,威严日甚。
众臣也是一阵伏地,低声泣了起来。
他们越发的觉得归帝到底是宣帝之子,有些冷血的因子,真的像极了。
尤其是这种时候的毫不留情。
不少哪怕留在朝堂之上的朝臣,也是哭的不行,兔死狐悲,眼看朝堂上快要都被新臣取代,再无了旧臣的位置,他们如何不伤心?!
萧沛冷淡的道:“……待结案之后,所犯罪人等皆抄没家财,收充国库,其九族发配出去,永不入京。犯事罪臣等,一律斩首示众……他们贪脏枉法,将修堤用于民的银钱收于私用,收刮民脂民膏时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如今这就是要付出代价的一天,江南雨已停……水灾过去,但明年,后年,以后的每一年,只要还有这样的臣子在,水灾就断不了,天怒人罚就断不了,朕如此做,也是平天之怒。纵使朝局动荡,朕也心意已决,你们只看到朝中死了不少人,可知江南……死去多少无辜百姓?!多少百姓在苦苦挣扎?!你们还要为这样的蛀虫求情?!”
萧沛冷哼道:“国家的俸禄就是养着你们这群人的吗?!你们的学识,你们的眼界,你们的心胸,全部都长到狗肚子里本,去看看那些几乎饿死的灾民,再来与朕谈什么寡恩之君……”
“陛下,陛下此言,简直诛心呐……”
“陛下此举,是要诛尽天下之臣,无臣工,何以代天子治天下啊……陛下……”
……
归帝轻笑,眼中带着冷意,几乎有些冷酷的道:“……一个朝代亡了,你们见过天下的百姓都饿死了吗?!没有,一些臣子死了,你们见过国家的制度就毁了吗?也没有……旧的去了,自然会有新的到来,这天下,不缺哪一个国家,不缺哪一个时代,更不缺哪一个臣子……天下之士,莫非王臣,他们死了,自然有新的替上,孔圣之言中也有,爱卿们何须来与朕辩?!”
众臣一窒,脸色微微一变,莫不骇然。
归帝说的竟如此直白。
众臣的嘴唇都哆嗦起来。
归帝现在是看他们越来越不顺眼,也懒得理会他们,径直下朝了。
如今他忙的是焦头烂额,而朝上这些人,还要给他添乱,他能有好话好心情才怪。
回到御书房,萧沛皱着眉头,新进的臣子们都自发的跟了进来。
萧沛道:“陵王之事,查的如何?!”
旧臣还在为涉及江南的官员求情,却远不知归帝早将他们排斥在外,归帝如今查的已是朝中与陵王有牵涉之人,江南之事早已成定局,而他们却浑然不知早已被归帝排斥在权力核心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