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哽咽不已,眼睛哭的肿成了桃子,傅倾颜一个一个的接住了手,道:“嫁人以后,要好好相夫教子,但是,有我在你们身后撑腰,万不可受委屈,倘若真眼拙挑错了人,后悔了,只管进宫说与我听,我自会与你们作主,你们是我的人,万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哪怕霸道些,也无碍,知道了吗?!”
三人点头道:“娘娘,我们一定争气。”
“这才是我的三个丫头……”傅倾颜也红了眼睛,笑着道:“行了,他们三家的彩礼也都已经送到内务府了,你们也准备准备,让国子监一并寻个日子,一齐出嫁,彩礼也让内务府再添上些东西,给你们做嫁妆……”
“你们都是有品级的女官,以后好好当家,莫要叫人看轻了去……”傅倾颜道:“遇上事也千万别怕,遇上人也要存着三分防心,不可轻易信人……”
三人使劲点头。
傅倾颜看她们眼中带着濡沫,却是一个字说不出来,一时也有点心酸和不舍。
越是不舍,却越是说不出来,最后狠了狠心,让国子监挑了一个最近的吉日,着三人一并出嫁。
三人嫁的都是中等世家的嫡子,只是都不是嫡长子,而是嫡次子,嫡三子,三家地位相等,也算是诗书之家。所以婚礼规矩繁多,也甚是热闹。
眼看着三顶花轿一并从凤仪宫抬出去,傅倾颜已经红了眼睛。
她拉住杏雨的手道:“以后这宫里的贴心人也只剩下你了……”
杏雨也红了眼睛,看着三顶轿子消失在路角,心中默念着祝福,却紧紧的握住了傅倾颜的手,道:“她们三人虽然先嫁人了,可是娘娘身边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娘娘的……”
傅倾颜看着她,略有些心疼,道:“你再多辛苦几年,将底下的其它宫女都带出来,若是黄志能安全回京,我就让你嫁与他,可好?!”
杏雨低着头,好半晌,才喃喃道:“这一生能不能嫁,我都不在意了,娘娘莫要为我操心……”
“怎么能不操心?!你这丫头一向最让我操心……”傅倾颜叹了一口气,道:“偏看上一个老的,那么多小的偏不喜欢,唉,罢了,随你吧,但愿黄志能早些回来,只是,皇上特意让他去边关历练,存的也是让他立军功的意思,他什么都没有,没有军功就不能升爵升职,自然要挣来功勋,风风光光的迎娶你才可……可是战场无情,现在边关平静,但是边关必然要与异族有一场战争要打,而这场结束也不知是几年后的事情了,他会不会战死沙场,谁也料不准,杏雨,我将这缘份交由上天,你可怨我心狠将他打发去了边关?!若是成全你们,你们也能好好过日子……”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是一匹千里马,自然要呆在该呆的地方建功立业,若是馴养,我喜欢的就不是这样的他了……”杏雨笑着道:“若是战死沙场,他也是死得其所,我不怨娘娘,只感激娘娘,给了他这个机会……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而不得,我又怎么会这么的不知感激呢?!”
傅倾颜心中有些发涩,道:“倘若他真的回不来呢?!”
杏雨便不说话。
“你是不是真的就再不嫁了?!”傅倾颜道。
杏雨咬着唇,却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也是个痴人!”傅倾颜道。
“如今我是明白当初娘娘去找陛下时的心情了,皇上当时在江南生死不知,这种感觉,我现在懂了……”杏雨道:“我的心是这样想的,我不能违背它所想……”
傅倾颜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多提此事。
荷香,夏竹,冬青出嫁后,傅倾颜提了早就看上的三个大宫女上来,三人名清瑶,清芷,清芊,这三人都被荷香她们手把手的教了很久,因而上来的时候,凤仪宫也并不显得手忙脚乱。
三人话少,但也忠心,对傅倾颜少了一些亲近,却多了许多的恭敬。
傅倾颜对三人也算和气,只是最亲近的,始终还是杏雨。到底跟在自己身边久了的人,以往杏雨的受宠,是让夏竹她们都得暂居后的,现在这三人一走,对比自然更加明显。
三人也不嫉恨,毕竟杏雨跟在娘娘身边多年并不是假的。这种感情,早超过了主仆,更像是姐妹情。
她们将杏雨当成半个主子来看,心理也就清楚平衡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终于到了傅宇恒与月华的正日子。
傅倾颜松了一口气,傅宇恒的亲事一定,她的心里也去了一桩心事,如今也能早早与娘亲交代了。
还好,上皇不在京城,还好,哥哥并未参与太多杂事,他的婚事也没有沦为一场博弈,他终于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子。
虽然身为附马会有诸多限制,可这也是傅倾颜想要的,傅宇恒也想要的。
公主大婚是绝对举国欢庆的大事。如今国丧已过,民间也有不少人家娶亲嫁人,更多的因国丧耽误了的女子,也恨不得早早的准备嫁出去,因而最近喜事极多。
但这也抵挡不了京城中人对公主大婚的好奇。因而公主出嫁的那一天,京中几乎热血沸腾,十分热闹。
公主大婚的礼节不亚于皇帝娶亲。甚至更加的细微繁琐,十分恼人,但月华一清早就起来,耐着性子,一点点的听从着嬷嬷的吩咐,一点也不烦躁,只是有点羞涩。
傅倾颜过来瞧她,看她一脸春色,握了握她的手,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一个香囊放到她手里,道:“这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