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知赶到现场时,那群人已经走了。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夏知从下车的那一刻起,浑身就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仿佛是当头一棒,整个人都陷入了无穷的恐惧当中。
子靖,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当她看到蜷缩在门前角落里,头发披散,衣衫褴褛的傅子靖时,泪水就不知不觉的无声的落了下来。
止也止不住的心疼。
心被狠狠的揪起,这一瞬间,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扼住了她的喉咙。
窒息般的难受。
不,不是的。
这怎么可能是那个张扬美丽无忧无虑的傅子靖。
这怎么可能是那个嬉笑怒骂,凡事冲在她前面的傅子靖。
她不是最爱漂亮吗,怎么能让自己这么狼狈。
夏知死命的咬住嘴唇,直到嘴巴里的血腥和空气中的融为一体,她也毫不知觉。
慢慢的,轻轻的,仿佛怕吓到她似的,一点点靠近。
每一个步子,都异常的沉重,每一个步子,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一点点的拉扯着她,血淋淋的心。
她恨不得,此刻坐在这里的人是自己。
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可是。
可是,偏偏是她。
这种无力又悔恨的感觉,比自己死还要难受几分。
“子靖。”
夏知的声音很轻,她走到她面前,缓缓的蹲子,看着傅子靖无神的双眼望着前方,如一个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布偶,她的心就不可遏制的疼。
一向精致讲究的她,此刻浑身是泥,狼狈的瘫坐在地上。
额头上一块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夏知无法想象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恐惧,是不是怪她没有早点出现。
要不然,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夏知的指尖在颤抖,声音也因为心疼而微微的变形:“子靖,是我,是夏夏,是你的夏夏。起来,我们回家,好不好,亲爱的,我们回家,不怕了哈。”
傅子靖的手指蜷缩着,放在平坦的小腹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子靖,你别吓我,起来,我们回家,亲爱的。”
傅子靖仿佛才听到夏知的声音一般。
缓缓的抬起头,脸上没有泪痕,只有血迹。
她的神情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害怕。
若是她哭,若是她骂。
夏知也不会这么难过。
傅子靖目光淡淡的扫过已经凝固的血液,然后一点点的往上,最后落在了夏知的脸上。
“夏夏,你来了”
夏知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她怕自己一哭,就控制不住,反而惹的傅子靖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个混蛋,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
傅子靖抬起手,举到一半,又垂落到自己的小腹上,淡淡一笑:“夏夏,是我跟这个宝宝没有缘分。”
“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走,我们起来,去医院,乖。”
“我好冷,好困。”
“别怕别怕,我们去医院,会没事的,宝宝,宝宝也会没事的。”
“夏夏..”
傅子靖的身子斜斜的靠在夏知的怀里,声音越来越微弱。
“你说,我在,我在..”
“夏夏,幸好,幸好不是你,我,比你壮.”
夏知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奔腾的泪水。
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个女人,爱你如命。
她陪伴你,走过人生中最迷茫的日子,陪伴着你成长。
她知道你所有的喜怒哀乐,甚至包容你一切臭脾气。
她比你的男人更贴心,比亲人更懂你。
她知道你所有的小秘密,知道你爱过的男人,陪你哭,陪你闹。
她可以笑你,骂你,却不容许别人欺负你。
而夏知,何其有幸,遇到了这样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她的闺蜜。
是说好了要一起美到老的闺蜜。
亲爱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千万,千万。
“搞定了”
咖啡厅里,安友儿取下墨镜,露出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
“老子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情吗”
“呵,可别光会说,照片呢”
严一涵把手机往安友儿面前一推,有几分得意。
安友儿冷哼一声,看着严一涵手臂上的抓伤,笑道:“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厉害嘛,居然连一个女人也搞不定。”
她拿手机的手一顿,脸色立马变了:“我不是让你们去..对付夏知的吗”
“兄弟们今天尽力了,也受了伤,最近得出去躲二天,拿钱来吧。”
“哼,事情搞砸了,还想要钱”
“嘿,宝贝儿,你不是想过河拆桥吧。”
“你们办了傅绍昕的妹妹,萧昱生的女儿,这可都是翼北不能得罪的男人,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给他们”
严一涵拿过手机,呸了一口:“老子就知道你这样的女人,说话不算话,不过,老子也不傻,这里留了一份你的录音,相信傅绍昕会更感兴趣。”
“你说什么”
“要听听么”
严一涵手指一动,电话里传出安友儿带着情.欲的娇滴滴的声音。
“唔,咱们....可说好了,啊.....陪你这....次之后,你帮我....把事情....搞定了,只要夏知那个女人被的照片拿到手,钱自然就......哦.....”
安友儿气急败坏的抢过电话,往地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