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喊出这声来的时候,古灵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她望着外面,淡淡道:“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我没有说话,却在心里小声的回答了自己一句“不信”。
我早就知道芊芊已经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敏感而脆弱,尽管她依然爱我,依然喜欢粘着我,依然温柔细心,但是她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都让我无法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她。
只不过,我一直不想承认,所以每次怀疑她以后,我都会提醒自己,不要多想,你的怀疑对她而言是一种伤害。
然而,此时证据摆在我的面前,我又要如何辩驳呢?
可是很快,我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芊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掉那个男人的。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丝希望,我望向古灵,说道:“古灵,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我想象中的那样呢?”
古灵缓缓转过身来,精致的脸蛋上带了一抹淡淡的嘲弄,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芊芊一定是为了保护你才下的狠手,是么?”
我微微一愣,苦涩一笑,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我想象不到有其他的原因,会让芊芊杀了那个男人。那个人一看就居心叵测,也许他是想要要了我的命,芊芊为了保护我,才杀了他,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死在我院子外面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攥了攥拳头,心说芊芊的这些改变,都是因为我,至少有一点她没有变,那就是她是爱我的。
而我承诺过,我会和她一起承担她犯下的罪责,我绝对不会对她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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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灵一直冷冷的望着我,那股冷冽的寒光里,有一种我看不透的同情和悲戚。
这时,门开了,乔木和刘师兄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原本还是一张苦瓜脸的刘师兄一下子就堆满了笑意,说道:“哎哟,师弟啊,你好歹醒过来了,怎么样?身体舒服点了没?”
我点了点头,说好多了,然后看向乔木,皱眉道:“我想要见芊芊,可以么?”
听到我的话,乔木微微皱起眉头,而刘师兄先是一愣,随即有些郁闷的望着古灵道:“你告诉他了?你怎么能告诉他呢?”
古灵神色平静道:“你以为靠你那一套蹩脚的说辞,真的能瞒得住他吗?”说完,她看着我说:“王龙,就当芊芊是为了你才杀掉的那个人,我也知道你想救芊芊,然而,她连杀两人,已经犯下大忌,你若再跟她在一起,便是要与她一同堕入魔道。你可真的愿意?”
我浑身一震,感觉心像是被一个大铁锤狠狠的砸了几下,震得我一阵气血上涌,说不出话来。
我抬手捂着胸口,想起芊芊曾经在血屠门对我说的那番话,坚定不移的说道:“我们是夫妻,她说过,夫妻本就该有难同当,她愿意陪我去血屠门走一遭,我又有何不敢陪她面对这一切的呢?何况,她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想要我性命的人。”说完,我掀开被子,穿了鞋子,看也不看古灵,说道:“我要去救她,哪怕你们所有人都反对。”
“哪怕,我们因此彻底与你划清界限,从此形同仇敌?”身后,古灵突然淡淡的问道。
听了这话,我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而身体也僵硬在那里,动弹不得。良久,我缓缓转过脸来,看向她,她目光冰冷的望着我,冷冷道:“我原以为通过小雪这件事,你至少会有些觉悟,至少会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是看来我想错了,你至今不过依然只是一个将个人私情建立在大义之上的庸人。”
“古灵,不要再说了!我师弟本就只是红尘中人,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练就一颗你们那般冰冷如铁的心?”刘师兄走到我面前,沉声说道。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感激还会帮我说话的他,我转过脸来,看向古灵,此时她距我只有几步之遥,可我却有种她在天外,我在人间的感觉。我们之间,果然又回到了咫尺天涯的那种关系。
这一刻,有什么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若芊芊如小雪当初那般杀人成魔,那么,我一定会选择袖手旁观。可是,芊芊是为了我,我又有什么资格置身事外呢?何况,她是我媳妇,我已经害死了小雪,不会眼睁睁再看着她步小雪的后尘。”
古灵微微蹙眉,没有说话,但我看得出,她对我很失望,这种失望,让她甚至不愿再劝我。
心一抽一抽的痛,就跟有人正拿着皮鞭在我的心上一下一下打着似的。我强忍着心痛,转过脸去不再看她,说道:“就当是我是扶不起的阿斗吧,对不起。”
刘师兄急了,喊道:“师弟啊,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再做错一次选择的话,古灵真的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我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但是我依然咬紧牙关,执拗的看向乔木,说:“请带我去见芊芊。”
刘师兄还要说什么,乔木突然冷冷的说:“刘馆长,不必再多言了。”
刘师兄急的直跺脚,最后狠狠的跺了跺脚,说:“不行啊!师弟,你这样对得起师傅他老人家的托付吗?你想想,你再仔细想想。”
我摇摇头说:“我意已决。”
“好一个意已决。”乔木冷笑着讥诮的望着我,随即转身道:“既如此,随我来吧。只是这一次,你将面临的是乔家的包围,不要再指望我们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