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公子来了!
白莲坐在那儿半天都没缓神过来。
脑子里反反复复在想这句话。
她感觉这不是事实。
一定是她在做梦,是她太过思念他,故出现幻觉,听错了丫鬟们之言。
自从灵山寺回来,她没有一日不在想他,难道是他感应到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他来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白莲倏然起身,将手中揉皱的帕子丢去一旁,重新拿了帕子出屋。
正是雪融时,天气比下雪时还要冷,寒意拼命的往骨子里钻。
可白莲一点儿也不觉得冷,热血沸腾,一颗心激动得快要跳出胸口。
她不要被拘在这方寸之地一辈子,她要重新过着鲜活明艳的日子。
徐二公子是她的救星,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沈氏和齐妙忽然的悄无声息,让白莲认为她们不再赶她和姚氏出府,要将她们母女拘在碧水阁一辈子,要让她们生不如死。
所以白莲要想办法恢复自由之身。
如今被拘在碧水阁,既无旁人来,她也无法出去,什么都做不了。
以前有什么难处找齐正致就可解决。
可现在找他还不如不找,找了他不仅等同于对牛弹琴,毫无用处,还会让她伤心他的冷漠无情。
对齐正致,白莲也已经失望。
白莲匆匆来到姚氏屋里。
见到白莲,姚氏又惊又喜,“莲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你那屋太冷了?”
这是女儿第一回主动来找她,怎能不激动。
白莲塞了块碎银给屋子里的婆子,柔柔的说道,“我想和我娘说两句话,还请妈妈行个方便。”
几个婆子每日轮流守着姚氏,从不离屋。
她要说得话极私密,自然不能让婆子们听见。
婆子捏了捏手中的银子。很满意,但还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姚表姑奶奶……”
“妈妈请放心,我娘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高声喊的,难道我还会害自个儿嘛。”白莲忙说道。
婆子想想也有道理,就点头答应了。
她出了屋子,并将门掩上,就守在门口。万一有事她可以最快速度冲进去。
“莲儿,怎么了?”姚氏忙压低声音问。
白莲看了看门口,将姚氏拉进了内室去说话。
“听说徐家今儿来人了,是不是?”白莲问姚氏。
姚氏轻轻点头,“先前我是听到丫鬟们凑近一块说这事,怎么了?”
白莲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又问,“徐二公子也来了,是不是?”
“小丫鬟们不就是看见了徐二公子惊为天人,这才在一起议论吗?”姚氏答道。
答完之后。她才觉得奇怪,“莲儿你问这些做什么?”
对于白莲与徐澈二人之间的勾搭,姚氏并不清楚。
才有此一问。
“娘,如今能帮我们的也许只有徐二公子了。”白莲说道。
终于开口喊了姚氏一声娘。
自从被姚氏刺伤后,就再没喊过。
“莲儿,你……你与徐二公子有交情吗?”姚氏喜极而泣。
既高兴女儿对她态度的转变,又讶异女儿竟会认识徐澈。
看母亲欣喜若狂的模样,白莲心里又没来由的痛恨。
她一把扯下面巾,指着两道狰狞的伤疤,冷笑着说道。“有交情又如何,有了这东西,谁还敢接近我,这还不都拜你所赐。是你亲手毁了我的前程,也毁了你自个儿,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白莲近乎癫狂的吼着。
幸好内室的门掩了,外面听不见动静,要不然守门的婆子该闯进来了。
姚氏紧紧搂了白莲。哭着道,“莲儿,我苦命的女儿,我知道全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变成这样。
莲儿是你娘的心头肉,娘哪儿舍得伤害你,全都是被沈氏母女给逼得哟,要不是她们,我们母女怎会如此凄凉,全都是她们害的,是她们害的……”
姚氏抖着肩膀不停呢喃。
将所有责任又全部推在齐妙和沈氏身上。
没错,都是齐妙和沈氏害的,将来就算做了鬼也不会饶了她们。
白莲深以为然,赞同母亲所说,双眼毒光阴森。
过了半晌,白莲情绪也平复了一些,将面巾又遮了面。
她道,“娘,你要想办法让我出碧水阁。”
姚氏重重点头,“好,你说我该怎么做,一切都听你的。”
白莲缓缓坐了下来,和姚氏商议起对策来。
***
沈氏陪林氏与徐氏,连曼芝自是由齐妙陪着。
齐妙领着连曼芝出了海棠苑,就关心的问,“芝儿妹妹,你身子近来可好些了?”
连曼芝忙点头,“劳姐姐掂记着,说来也真是怪事呢,自从见了姐姐之后就好了。姐姐真乃神医,光和你说说话儿我这病就好啦,都不用吃药呢。”
“芝儿妹妹可真会哄人开心。”齐妙也笑。
二人一路说笑着去了明月阁。
坐在铺着貂皮的软榻之上,连曼芝四处环顾了一圈,不由咂舌,“姐姐屋里全是好东西呢……”
言辞之间很羡慕。
她自幼出入徐家,见识过不少好东西,故识得齐妙屋内陈设件件极上品。
再拿自个儿与齐妙比,她更是自觉矮了一大截。
不仅仅是她,京城其他姑娘们的闺阁,恐怕也不能和眼前所见相提并论吧。
齐妙笑笑,“芝儿妹妹见笑了。”
她心里也蛮无奈的,回来之后,母亲生怕她受了委屈,净拣